春寒料峭,上官家東郊彆院房門緊閉,落針可聞。
“蘭月姐姐,她為何不動了?”矮個的丫鬟俏臉蒼白,尖細的聲音帶著一絲驚慌。
“慌什麼,上麵有兩位小姐擔待著,就算她此時死了也是因為毒發,怪不得我們!”大丫鬟蘭月冷哼一聲,滿不在乎道:“見她也不是傻子,還知道躲。”
矮個丫鬟深吸一口氣,不安的看了看椅子上的人。
“彆廢話,趕緊把藥灌完,手腳利索點!”蘭月眼底閃過一絲狠色,不耐煩的催促著。
她還要回去同大小姐報備,冇時間在這裡磨蹭。
幾個人聽到命令,趕緊又拉開架勢,兩個人按住椅子上已經奄奄一息的女子,另外兩個人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水往她的嘴巴裡強行灌入。
混亂之中,椅子上的上官卿嫣睫毛微微一動,扇了一扇。
尖銳的刺痛直衝頭頂,浮光掠影般,無數殘破的記憶被迫湧入腦海,上官卿嫣呻吟一聲,睜開了緊閉的美眸。
這是怎麼回事,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為何腦海裡會多出這麼多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來不及細想,身體的本能已經讓她快速進入狀態。
她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反手扣住剛剛按住自己其中一個人的手腕,隻聽清脆的哢嚓一聲,便知那人胳膊已經被卸下。
再一個轉身,右掌猛然重擊而下,旁邊的人還在震驚之中,來不及躲閃,便迎頭上去,一股淩厲的掌風瞬間而至,一聲驚呼尚未出口,隻見那人已應聲而倒。
灌藥的兩個人這才反應過來,剛想跑,上官卿嫣一個擒拿反手跟上,腳踝一勾,前麵整個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啊……啊……”刺耳的聲音,在房間中一聲一聲的迴盪,毛骨悚然。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變故驚呆,久久不能言語。
“你們是誰?”上官卿嫣原本迷濛的眼眸陡然變得清澈,淩厲的掃過眼前的人,顧不得目前的變故,冷聲問道:“這裡是哪裡?”
眸光冷凝,如刀刺骨。
丫鬟們悚然一驚,大聲叫道:“蘭月姐姐,咱們趕快走吧,三小姐怕是瘋了!”
三小姐?
腦中掠過一張傾城絕世的容顏和帶著傻氣的笑臉,上官卿嫣眉眼微垂。
身為精英特工,她的適應能力是A組最強的。若是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話,那她還真是白混了。
嗬,冇想到她風光一世,臨到退休的時候卻被自己儘忠的國家一手坑害,本以為必死無疑,卻冇想到還能幽魂入世,重活一回?
“哈哈哈,居然是這樣……”
如此諷刺,上官卿嫣勾唇,竟是笑了。
“蘭月姐姐,怎麼辦,她好像真的瘋了。”矮個丫鬟看著上官卿嫣唇邊怪異的笑容,蹙著眉頭對蘭月說道。
“瘋了又怎樣?”蘭月冷冷地瞪了上官卿嫣一眼,她今日的任務可是殺了三小姐。
看這樣子瘋瘋癲癲的,若是完不成今日大小姐交代的任務,想來是要受些責罰了。
真是晦氣!
上官卿嫣微微抬眼,手指微動,身體還是能活動的,不管眼前的人是誰,要害她已是事實,她哪裡能容得下她們如此對她。
“都愣著乾嘛,趕緊灌啊。”蘭月催促道。
身邊的小廝們再次要按住上官卿嫣,準備再一次灌藥。
上官卿嫣一個反手抓住身邊小廝的手腕,還冇等所有人反應過來,隻聽哢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猛然響起,被抓住的小廝痛的大喊起來:“我的手……我的手……”
甩開這個小廝,上官卿嫣轉身到旁邊,一腳踢到另一個小廝的胸口上,那小廝當場倒地吐出一口鮮血。
看到這個場景,在場的人無不震驚,她上官卿嫣可是最強特工,下手從來就不會手軟。
“瘋了瘋了……,你們快上啊。”蘭月開始顫抖起來,她從來冇有見到過這樣的三小姐。
小廝們也是欺負上官卿嫣慣了的,在他們看來,或許上官卿嫣犯了瘋病了,接著一擁而上。
上官卿嫣不慌不忙,這幾個人還是不用放在眼裡,特工最擅長的就是近身搏擊,身形一閃已經逼進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人,掐住了那人喉嚨,順勢把他一個過肩摔了過去,於此同時,上官卿嫣操起剛剛掙紮掉落在地上的茶壺碎片,劃過那人手筋,這一切一氣嗬成,好像她經常做這事一般。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她出手不見點血是不會收手的。
這一下所有人真正的驚呆了,蘭月顫抖的咬住下唇,這個人還是昔日的三小姐麼?
“走……,快走!”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那些小廝顧不上身體的疼痛,拖著受傷的同伴驚慌失措的往門外跑去。
蘭月呆呆的站在那裡,她身邊的小丫頭把她拉著一起離開了。
上官卿嫣荻花美眸打眼一掃,將整個房間的佈置儘收眼底。
古色古香的房間,四方紫檀香木的床頂,紫色紗帳,那一排排流蘇偶爾輕微的擺動著。旁邊擺了一張菱花銅鏡的梳妝檯,上麵有一個紅漆雕刻的首飾盒,以及旁邊散落的幾枚簪子。
上官卿嫣再一次確信,自己真的,穿越了。
還來不及感歎,便聽見一聲極其微弱的嗚咽,敏銳地捕捉到那一絲聲音,上官卿嫣回眸,望向聲源之處。
粉衣圓髻的丫鬟,滿身淩亂地被繩子捆著,嘴裡被塞了錦帕,縮在房間的角落,正淚眼汪汪地看著自己。
隻一眼,上官卿嫣就確定了這丫鬟的身份,原主身邊最忠心的丫鬟,琉璃。
想起這丫鬟對原主的好,上官卿嫣看向她的目光微暖。既然已經占用了這個身子,她自然要承原主的情。
她欠的恩,她會替她還。當然,她的仇,她亦會為她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