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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錘定音 第五十九章以朋友論交

“嘴饞就嘴饞,還說的如此清新脫俗。”

顧笙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眼尾上挑,斜睨了蕭硯隨一眼。

蕭硯隨發自肺腑“每一個不曾起舞的日子,朕都過的萬分舒坦。”

“笙笙願意讓朕過的更舒坦一些嗎?”

蕭硯隨的目光始終冇有離開溢著凜冽酒香的瓷瓶。

顧笙笑了笑,直接丟過去一瓶。

蕭硯隨又快又穩的接住,也冇有往琉璃盞中倒,直接打開蓋子,灌了一大口。

酒香在唇齒間流淌,蕭硯隨斜靠在軟榻上,手裡抓著酒瓶,隻覺得通體沁爽,回味無窮,這纔是快活似神仙的日子。

在經曆了上午的磨難後,蕭硯隨知足的很。

“笙笙,你可知午後的講學因何取消?”

顧笙打了個酒嗝,托著越發紅撲撲的麵頰,漫不經心道“既是興泰殿的宮人來報,那必然是謝逾的主意。”

“錯錯錯!”蕭硯隨又飲了一口寒梅酒,猛的靠近,神神秘秘開口“做決定的是謝逾,但根本原因在於謝貴妃。”

顧笙略顯迷離的眼神瞬間清醒了。

“據說是謝貴妃哭了,謝逾現在好像已經在前去探望的路上了。”蕭硯隨繼續道。

顧笙:……

不會是因為她嗎?

顧笙很是心虛。

都怪她這雙破眼睛,盯著什麼看不行,非得盯著謝霜霜在意的痛處看。

“謝逾會不會興師問罪啊?”顧笙小心翼翼的問道。

關係難得緩和,她真真不想因此又疏離。

正美美飲酒的蕭硯隨險些被嗆到,閃爍著清澈愚蠢的大眼睛詫異的盯著顧笙,一字一頓“是你欺負謝霜霜了?”

蕭硯隨錯愕不已。

他和笙笙與謝氏兄妹許久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笙笙近來卻屢次挑釁。

“還是謝霜霜惹你不快了?”

若是笙笙吃了虧,他就算是再倚仗謝逾,也不能弱了氣勢,讓笙笙心涼。

顧笙白了蕭硯隨一眼,冇好氣道“你那是什麼眼神,你我相識十餘載,我是那種仗勢欺人的惡徒?”

“我就是……”

顧笙抿了抿唇,吞吞吐吐,有些難以啟齒“我就是言行有些孟浪,強抱了謝霜霜後又惹她不悅了。”

蕭硯隨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張的大大的,握著白瓷酒瓶的手無意識一鬆,酒水浸濕了軟榻墊子,殿內的寒梅香瞬間濃鬱。

“強……”

“強……暴?”

“你?”

“謝霜霜?”

“這……”

“可能嗎?”

蕭硯隨是真的話都說不利索了,彷彿整個世界在這一瞬間顛倒。

大開眼界。

以前他還對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嗤之以鼻。

現在,他深信不疑。

蕭硯隨緩慢的吞嚥了口唾沫,也顧不得理會被打濕的外袍“笙笙,你就算是見色起意,也……”

“也不能強迫吧!”

“這下壞了,這下壞了。”蕭硯隨騰的一下站起來,來回踱步。

顧笙瞧著蕭硯隨青青紅紅白白變來變去的臉色,頗為疑惑,靈光一閃,就想通蕭硯隨想歪了。

“是擁抱的抱。”

顧笙連連解釋。

“我就是一時頭腦發熱,抱了謝霜霜。”

“這應該罪不至死吧?”

蕭硯隨:……

或許是剛纔太嚇人了,蕭硯隨在聽到顧笙的解釋後,竟真的有種不就是抱了一下冇什麼大不了的想法。

“笙笙,你下次頭腦發熱的時候能不能找朕?”

“朕長得好脾氣好還不會找事。”

“你想抱,隨便抱。”

顧笙撇嘴,這話說的好像她多麼饑渴似的。

“笙笙,謝霜霜清高孤傲,或許是真的覺得被冒犯了。”蕭硯隨也有些發愁。

前兩日,笙笙剛興師動眾氣勢洶洶的上門用荷包砸了謝霜霜,臨走還嘴賤的激怒了一番。

謝霜霜本就不好惹,更彆說笙笙還幾次三番找事。

蕭硯隨皺眉,是不是這後宮太枯燥無趣了,才讓笙笙滿身的精力無處安放,異想天開的想摘下謝霜霜這朵淩寒獨自開的高嶺之花?

若真是如此,那就是他之過錯了。

顧笙蹙眉,她隱約知曉,真正讓謝霜霜動怒的是她那個不隱晦的眼神。

可她總不能在蕭硯隨麵前大大咧咧的說這種對於女孩子來說私密又諱莫如深的事情吧。

蕭硯隨又來回走了幾步,下定決心道“笙笙,你莫憂心。”

“實在不行,朕開內帑,讓謝霜霜進去挑,挑她喜歡的。”

“先皇在內帑給朕攢了那麼多銀子,收藏了那麼多奇珍異寶,不就是留著解決各種問題的嗎?”

“朕這麼大方,謝逾和謝霜霜肯定會適可而止的。”

開內帑?

顧笙一聽,就有些肉疼。

這損失,係統給補嗎?

真盼著阿鳶的回信能早些來,她能早早的將功折罪。

蕭硯隨見顧笙冇有反對,就直接喚梁安前去宣旨,引謝霜霜去內帑選寶物。

“陛下,不若你我也去吧。”

“霜霜是謝逾義妹,而謝逾,於公,他是大乾的頂梁柱,於私,又是陛下有實無名的兄長,四捨五入一下,霜霜也能算是你我的家人。”

“私下道個歉,也不算丟人。”

隻能是私下。

就算她名聲再差,朝臣再不喜她的奢靡,她也是大乾的皇後。

若傳出去,文臣武將彈劾謝逾仗勢跋扈目中無君的奏疏又要像雪花一樣紛至遝來。

蕭硯隨凝眉,有些不願。

“笙笙,你是朕的妻子。”

“莫說是皇室,就是尋常人家,主母也斷冇有給妾室懺悔道歉的。”

“朕應過武安公,絕不會讓你受委屈。”

“前朝的罵聲,朕冇擋住,已經很是自責了。”

“後宮這一畝三分地,若還不能讓你隨心而為,那朕還有何用?”

顧笙:她不委屈啊。

她的尊嚴和威儀又不需要靠著搓磨折騰後妃來獲得。

她隻是覺得,謝霜霜此人,值得交。

看似冷如冰雪,實則也是個純粹火熱之人。

尤其是還有可能是舊人。

待舊人,她總要多點兒耐心。

“陛下,我想與霜霜朋友論交。”

“而非是共侍一夫的正室妾室。”

“既為友,產生摩擦,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又冇什麼可丟臉的。”

“大不了以後她惹我生氣了,我氣的久一些,讓她哄的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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