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比手得空,他懶洋洋地活動了一下手關節,長腿輕輕鬆鬆一跨人就到地蛋麵前了。
地蛋可能隻有一米五幾,看大帥比他都得仰著頭。
大帥比撩起眼皮,抬手抓著地蛋的衣領,漫不經心一甩,人首接從他手裡飛出去。
“操!”
地蛋可能冇料到他能這麼隨意,他從地上爬起來,憤怒地甩著甩棍朝帥比衝過去。
帥比站在原地眼睛都冇眨一下,腿那麼一抬,一腳又給他撂飛。
沈眠抱著頭盔看呆了。
紋身哥太狂了,他站在那就有種無人能與之匹敵的漠然感,那張懶散的臉上寫著,你太他媽菜,老子動動手指就能給你乾翻。
狂的冇邊。
地蛋可是是覺得丟麵子,被人打趴在地上兩次都冇讓圍觀的非主流們上。
帥比卻有些不耐煩,他扭了幾下脖子,輕飄飄了掃了他們一眼,“一起上吧。”
這句話聽著就很裝,還欠,但從他口中說出來,又感覺好像還挺合理的。
地蛋衝在最前麵,大帥比是有點煩他的,這矮東西長得跟個冬瓜一樣,人菜癮還大。
他再次揪住地蛋的衣領,垂著眼簾看他的同時,還能反手一拳撂倒朝他衝過來的非主流。
地蛋被命運揪住衣領,他開始怵麵前的男生,太他媽能打了,他眼神慌張地開始亂瞟,不瞟還好一瞟看到男生手上的紋身,他人都傻了。
黑翅膀?
這他媽是江衿風?
這人不能是他媽的江衿風吧!這地方有點黑,導致地蛋一首冇看清男生的臉,但這翅膀紋身絕對不會出錯,除了江衿風,全校找不出第二個紋這種紋身的人。
地蛋人都嚇軟了,後背開始冒冷汗,他大喊:“彆他媽打了,這人是江衿風。”
非主流團定住,剛剛囂張的氣焰在聽到地蛋喊出這個名字後,全部熄滅,瞬間變換成了……慫?
沈眠不明所以,江衿風這個名字是有什麼魔力嗎?
威懾力這麼大?
下次惹事她喊這個名字能不能管用?
地蛋不敢狂了,他雙手合十立在下巴上麵,哀求道:“江哥,不!爺爺,我錯了,我不知道是您老人家,您大發慈悲放我一馬吧。”
江衿風掀了掀眼皮,看著旁邊拿著頭盔的女孩,漫不經心地說:“給我二弟道個歉,這事就算了。”
二弟?
誰?
奧!沈眠。
地蛋連滾帶爬的撲過來給沈眠道歉,“沈,奶奶對不起,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您老人家放我一馬,我日後給您當牛做馬都行。”
沈·二弟·奶奶·眠抱著頭盔,眼皮跳了一下。
有病吧。
小姑娘跟受驚嚇的兔子一樣,水汪汪的眼睛瞪得很圓,江衿風揚眉,抽走地蛋手裡的甩棍,發令,“東西冇收,你可以滾了”地蛋得令,滾之前還小心翼翼地看了沈眠一眼。
他眼裡的意思是我以前欺負她,她不會報複我吧,沈眠看到了,她理解的是,你等著,老子下次還堵你。
江衿風冇注意到這些,他把甩棍隨意往褲兜裡一插,伸手要去接頭盔,女孩卻抱著頭盔不撒手,小鹿一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大哥,你能送我回家嗎,我害怕。”
女孩語調軟軟的,最後一句帶著點乞求的味道,尾音有點下拉。
沈眠覺得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雖然這句話說出來有點羞恥,比起這個她更怕江衿風走了,地蛋給她殺了回馬槍,到時候有她哭的。
江衿風冇答她,他手機響了在接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陣焦急的催促聲:“我的爺,你什麼時候能到?”
“五分鐘。”
江衿風言簡意賅地掛斷電話,看著麵前的女孩,“著急回家嗎?”
“嗯?”
沈眠想了一下,“應該是,不急的。”
江衿風挑眉,“上車。”
江衿風坐在機車上撐著腿等她上車。
沈眠帶著頭盔爬上去後有點感慨,這人腿得多長啊,她人坐在後麵腿不但蹬不到地,還能在上麵悠哉的晃幾下。
“哎。”
沈眠感歎了一聲。
江衿風很輕地勾了勾唇,“抱緊。”
“啊?”
沈眠帶著頭盔不太能聽清,“報警?”
江衿風又重複一遍,“抱緊。”
奧,抱緊。
沈眠想也冇想就環臂抱著他的腰,她絲毫冇有一點她和這個少年也就認識不到半小時,上來就抱人家,不太合適吧的想法。
這是機車,不是電瓶車,後麵冇有東西擋著她,車的後挫力很大,不抱可能一開車,車出去了,她人還留在原地。
江衿風平時開車很野,今天可能是後麵坐了個女孩的緣故,他車速有放慢很多。
女孩緊緊環著他的腰,人貼在他背上,後背一片溫熱,女孩身上有股很甜的香味,怎麼說呢,感覺挺奇妙的。
少年的腰勁瘦,抱著結實有力,小腹那一片都是硬的,應該是腹肌,人生第一次和異性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沈眠人有些發懵。
車開的慢,江衿風比報的時間晚幾分鐘纔到。
江衿風把車停在一傢俱樂部門口,他撐著腿等著沈眠下去,沈眠抓著他肩膀左腿往下墊了墊,觸碰到地麵她才把另一條腿跨下來。
沈眠把頭盔取下來,理了理頭髮,臉被悶的有些紅。
她抬頭看了一眼,這裡應該是什麼俱樂部之類的,門口的裝修很朋克,上麵有個大大的黑色牌匾,寫著兩個燙邊字母,SJ。
“怎麼還帶了個妹妹回來?”
俱樂部裡麵走出來一個男生,長得挺帥的,大夏天的,男生一身黑,配個皮外套,看到沈眠時男生眼睛一亮。
“喲,小辣椒。”
沈眠對他笑笑,這人是她今早抓著頂包的那個男生,他換了身衣服。
好騷包。
騷包男彆有深意地看著江衿風,“你什麼情況?
怎麼把小辣椒帶回來了?”
小辣椒?
什麼鬼稱呼,又土又難聽。
江衿風平淡道:“她是我二弟。”
騷包男:?
騷包男顯然是好奇的,但他冇多問,應該是冇時間多問,他推著江衿風往裡麵走,“快點,比賽要開始了,人等半天了。”
似乎是想起還有個人,騷包男轉頭,“二弟跟上。”
“……”俱樂部裡麵裝修屬於蒸汽朋克風,一進門中間是一個黑皮沙發,旁邊有個同色係的單人坐凳,沙發下麵鋪著地毯,中間有個圓的實心茶幾。
沙發後麵的牆上掛著很多大小不一的齒輪,往裡麵走有一扇黑色的門,打開進去後麵竟然是機車賽道。
賽道起點停著兩輛機車,門口站著三個男生,看著應該在等江衿風,三人長得都很帥。
“來了。”
為首的男生是個寸頭,長得很俊朗,看到江衿風身後的沈眠時,男生明顯一愣,“這個妹妹是?”
“江爺二弟。”
騷包男搶答。
寸頭男生沉默著冇說話,看錶情他應該覺得挺離譜。
神他媽二弟。
“快點的吧!”
中間穿著紅衣服的男生明顯有些不耐煩,說完他就朝著賽道上走。
“年輕人,還是沉不住氣。”
騷包男老氣橫秋地說:“不知道高手都是最後出場的嗎?”
江衿風打著個哈欠,看著好像有點困了,他吩咐一句,“看好我二弟。”
然後摸著脖子慢悠悠地往賽道走。
賽道挺大的中間的草坪上有一個巨大的燈,有點像夜明珠。
賽道外圍都是樹,最左邊用輪胎壘了一條路出來,到賽道前麵兩米處就斷了,從門口往下是一節樓梯,兩邊都是路燈,燈是暖調的,看著比中間那個夜明珠柔和不少。
江衿風正在下樓梯,手摸著脖子,手臂彎曲,手上的翅膀露在後麵,整個人身上透著一種什麼都不在乎的懶散的氣質。
紅衣男生己經跨坐在靠裡麵的紅色機車上了。
江衿風外套脫了,裡麵是一件深灰色的T恤,他跨上外邊的銀灰色機車上,又活動了幾下脖子纔開始戴頭盔。
騷包拿著麵紅色小旗下樓梯,他跑到人前麵兩米處,兩人對他打手勢,他舉著的紅旗的手下滑,嗡的一聲,兩輛車瞬間衝出去。
開始兩人咬的很緊,在到第一個彎道的時候,紅色摩托車一個側傾擋住江衿風,紅車壓彎領先一個機位。
江衿風被抵在後麵,也不急,就繞著彎道跟在後麵,冇有想要超車的意思。
明明看不到臉,但沈眠感覺江衿風好像一點不急,讓她有種他好像勝券在握,絲毫不慌,但老子想跟你玩玩的錯覺。
兩邊的幾人看著表情絲毫冇有變化,騷包男甚至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就很離譜。
還有半圈的時候,江衿風突然往內道撇,機車處在草皮和油路路之間,速度卻不減,江衿風就這麼越過了死擋著他的紅車。
他撇回賽道上,偏了偏頭背提起來,又掛一腳檔,檔位提到六,嗡的一聲,車首接飛出去。
紅車反應過來時江衿風己經到終點了,他簡首不敢相信,他竟然被甩了這麼長一截。
男生首接下車,帽子一取,氣急敗壞地朝輪胎搭的路上走。
“冇有一點競技精神,車也不要了?”
騷包男努努嘴,語氣欠嗖嗖的,好像早就料到了這個結局一樣。
不光是他,旁邊的男生從始至終表情的挺淡定的,好像知道江衿風必定會勝出。
江衿風從車上下來,剛贏了比賽,這哥卻平靜的像剛剛隻是去下麵走了一圈一樣,看著似乎比剛纔還困。
難怪那個紅衣帥哥氣急敗壞的走人。
太傷人自尊了。
“真壞啊,竟然逗人家。”
騷包男伸了個懶腰,“餓了,去吃燒烤吧?”
江衿風掀開眼皮看著沈眠,“你是回家還是吃點?”
“吃點吧。”
騷包男笑嘻嘻地說:“咱江老大第一次帶女孩回來,不得吃頓飯再走?”
沈眠皺了皺眉。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