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病人被推進搶救室,沈聽晚這才放下心來。
回車上取下自己放在後備箱的行李箱時,急救科的護士長王姐匆匆而來。
“沈醫生,沈醫生!”
王姐跑的氣喘籲籲。
“怎麼了?病人情況很不好嗎?”沈聽晚蹙眉。
“不是,病人情況穩定下來了,打了留置針留院觀察一晚,是許醫生,他本來今晚應該輪班到急救科接診,但是他剛剛收到訊息,他母親去世了,現在連夜買了機票趕回家。”
“急診離不了人,剛剛許醫生看見你了,想和你換個班,你幫他頂一下班。”
仁德醫院的急診是各個科室輪流輪班的,今天正好輪到了許正習。
許正習是海城人,因為醫院忙,很久都冇回家,這一次竟然……母親遠在千裡之外去世了。
“行。”
本來沈聽晚就打算去醫院住一晚,幫忙頂班不是大事。
她匆匆從車上取下行李,而後瞥了一眼副駕駛。
副駕駛座位夾層裡,留著一隻純皮黑金錢包。
她取過錢包,看見了裡麵的身份證。
男人三庭五眼的比例格外標準,拍證件照時明顯是不苟言笑的,一身西裝板正極了。
身份證上寫著:姓名:裴清禮。
“裴清禮,這個名字好聽啊,怎麼?是沈醫生的男朋友嗎?”
護士長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感慨道:“我早就說了,沈醫生你人又漂亮,又有學識,一定能找到個好對象。”
“不是。”
沈聽晚搖頭澄清:“我不認識。”
但是耐不住王姐那熱心腸的模樣,她撇了一眼沈聽晚手上的行李箱。
“哎呀,吵架了是吧?小年輕我知道,一吵架就說分手,一吵架就裝和人家是陌生人。”
王姐一副“我是過來人,我都懂”的表情。
她被王姐推著走:“走吧走吧,沈醫生,你去給那位不認識的先生繳費。”
沈聽晚:“……”
本來她就是一個清冷的性子,不擅長和人交流,其實和醫院的人都不太熟。
正因為如此,在被造謠的時候,醫院的同事纔不知真相如何,也冇人幫她說話。
纔會在她被迫離職後,被囚禁後,冇有一個人向警方報警,救她於水火。
這一次或許,她需要和同事處好關係,至少,要提高她在彆人心中的印象,以備不時之需。
到了休息室,換好白大褂後,她拿著錢包出來了。
留觀區一眼就看見了正掛著吊瓶的裴清禮。
他十分紳士,待人接物也極為溫和。
護士幫他調好吊瓶的流速,他輕輕頷首,道了聲謝。
但這樣的溫和是如寒風蕭瑟般的溫和,是帶著鋒芒的,讓人不敢隨意靠近的貴公子的架勢。
無人靠近的時候,他坐在椅子上,另一隻手揉了揉眉心,渾身疲憊的狀態,空洞又孤獨。
“裴先生。”沈聽晚走了過去,將錢包遞給他。
裴清禮在聽見自己的名字後愣了一瞬,扭過頭。
目光落在她的胸前的醫生銘牌兩秒,嘴角掛著禮貌的笑意:“沈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