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東巡吉日。
和前世不同。
富察琅嬅也不會像如懿那般裝模作樣。
她喜歡魏嬿婉,名單上便有她,甚至還許了她一個貼身跟隨的容寵。
不少妃嬪麵麵相覷之餘,都覺得魏嬿婉押對了寶,怕是立刻可以借上皇後孃孃的梯子飛黃騰達了。
嘉妃知曉,不過冷哼一聲,“賤人得誌。”
貞淑卻有些躊躇,“主子,奴婢幾次求見玫嬪都未果,總覺得有些什麼不對勁。”
嘉妃略略沉吟,也十分鬱悶。
她最擅借刀殺人,明明計劃中應由玫嬪出手,她做壁上觀就好。
可永琮之事卻迫得她不得不親自動手,也不知道有冇有留下把柄,所以當務之急便是——
屠鳳!
富察琅嬅死了,就不會有人再去關注永琮之死,她也可保自己無虞。
嘉妃沉臉想過,終是覺得親自動手風險太高,便決定去尋白蕊姬。
說來也巧,她才拐過一個彎,就瞧見走廊下坐著兩人。
正是魏嬿婉和春嬋,兩個腦袋湊在一塊不知說些什麼。
嘉妃瞅著,隻覺得紮眼的很,便與身後貞淑遞去一個眼神。
貞淑明白,悄無聲息走到兩人後麵,驟然一推。
她瞧準了,魏嬿婉麵前的樹帶刺,若魏嬿婉的臉恰好撞了上去,便能直接了結了主子心頭大患了。
且她也想好了退路。
冬天地麵濕滑,她不小心摔倒一旁也是有可能的。
嘉妃愉快的勾起嘴角,準備欣賞魏嬿婉的狼狽。
如同在她宮內千百次那般。
可冇想到,魏嬿婉宛如身後長了眼,與春嬋手掌一頂,兩人便朝著兩個方向一退而去。
貞淑推了個空,往前便是一撲。
如此還不夠,魏嬿婉悄然給她加了把勁,讓她那張大臉“咚”一下撞了上去。
“啊!!”
貞淑痛的慘叫,嘉妃橫眉一挑,走了出來,“令貴人!”
魏嬿婉好似纔看見他般驚訝起身行禮,“嘉妃娘娘安。”
嘉妃上下打量著她,冷笑不已,“一朝飛天,本事也見長,竟敢對本宮的人動手了?”
“我哪裡敢呢。”魏嬿婉扯著帕子,十分可憐,“隻是見她突然撲上來,嚇了一跳罷了。”
她話鋒一轉,又不解道:“難道嘉妃娘孃的意思是,我得老實坐在那處,被她一頭撞的跌出,纔是該的?”
魏嬿婉一改平日在她麵前乖順討好的模樣,竟讓嘉妃有些不適應。
這還是那逆來順受的櫻兒嗎?
嘉妃心中對魏嬿婉的厭惡更甚,“貞淑!”
貞淑忍住痛起身,就要對魏嬿婉上手掐捏!
她做的熟練,也料定魏嬿婉不敢躲。
魏嬿婉的確冇躲,隻可憐的嗚嚥了一聲。
與之前一模一樣。
嘉妃心中鬆快了些,正欲再說幾句嘲諷的話,卻覺得背後突來了一陣勁風。
她一回頭,便瞧著巴掌迎麵而來!
驚得她連退了幾步,可魏嬿婉亦往前幾步,恰好擋住了嘉妃退後的路子。
“啪!”
巴掌聲久久迴盪在走廊裡。
嘉妃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滿臉厭棄的白蕊姬,“你敢打我?”
白蕊姬甩了甩手,秀麗的臉惡狠狠道:“我連嫻貴妃都敢打,更何況是你!”
她步步逼近,顯然一巴掌還不夠,還打算再續幾下。
嘉妃知她最瘋,敢說必定敢做,可魏嬿婉擋在她的後麵,她也逃不了,隻能厲聲道:“你不怕,魏嬿婉也不怕嗎?!”
魏嬿婉纔剛翻身,若是落個以下犯上的罪責,她就有藉口打落她!
白蕊姬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
她肆無忌憚是因為背後有太後,可魏嬿婉冇有。
她猶豫不決的看回去。
若魏嬿婉不願——
下一瞬,她的眼眸便驟然一亮。
嘉妃身後的魏嬿婉眨眨眼。
打呀。
反正打都打過了,一次和兩次又有什麼區彆?!
白蕊姬雀躍不已。
她瘋,就喜歡和她一樣瘋的人!
魏嬿婉夠瘋,她就更喜歡她。
“啪,啪,啪。”
白蕊姬左右開弓,給了嘉妃連續幾個巴掌後,才招呼魏嬿婉過來,“打夠了,我們走!”
魏嬿婉拉上春嬋,和白蕊姬一竄就消失在了拐角處。
空餘嘉妃捂著臉頰站在原地憤怒的瞪著她們!
貞淑上來扶她,卻也被嘉妃一把推開,“冇用的東西。”
她磨著牙,掉頭往皇後住處去了。
魏嬿婉如今是皇後孃孃的人,她就要藉此對富察琅嬅發難。
隻是走近了,才聽見裡麵還有不少人。
如懿,純妃,和敬,皇後孃娘都在,甚至還能聽見弘曆的聲音。
嘉妃眼珠子一轉,當即噙上了眼淚撲了進去。
她一副受人欺辱的可憐模樣,癱在地上,委屈道:“皇上,皇後孃娘。”
她仰著頭,將紅腫的臉頰露了出來。
弘曆驚訝道:“誰傷的你?”
“是玫嬪和令貴人。”嘉妃哭得極可憐,“臣妾不懂哪兒惹了她們,竟被她們攔在路上掌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