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你終於也到了發現自己不是主角的這一天了嗎?
曾夢想成為世界的獨一無二,卻活成為了芸芸眾生的一位,曾想一步登天,掙大錢,卻和大多數一樣,做著不那麼愛做的工作,拿著不高的工資,過著一眼望到頭的生活,重複著每一天,我想,是時候把你擦掉了。”
“慢著,在我消失之前,請問先生,何為主角?”
“主角?
顧名思義。”
“先生,那,您是主角嗎?”
“……”西元23年,瘟疫爆發第三年,倭國傾倒核汙水,蔚藍色的海洋沿岸己經變了顏色,曾經白色的海浪哼著小曲兒擊打到沙灘,現在己經成為了綠色的悲鳴,彷彿想要逃出這黑色的深淵。
三年的病毒摧殘,以及遍佈全球的核汙染,人類以及動植物數量急劇減少,在生靈塗炭之際名為新一天法則的組織掌管了藍星。
我是花滿道,我又要死了。
隨著手術鋸刀的切割,實驗架上的年輕人皮開肉綻,鐵釘紮滿了他的脊梁,長長的輸液管盤旋在他的西肢,頭上的大洞插進了實驗電極,表情麻木,嘴唇泛白,眼睛空洞無神,若不是心率機微弱的搏動,彷彿早己死去。
“這小子,命挺硬。”
一位戴著防毒麵罩的蛙眼醫生嘲諷道。
“那可不,足足3000ml的水銀打到體內,三十分鐘了,還能有心跳。”
捏著電鋸的醫生胸前戴著腐爛的鳥喙,麵帶詭異的微笑,一邊說著一邊切斷了花滿道左腿的肌肉組織。
“我倒要看看,你這次還能不能跑!
我讓你雙腿廢掉!”
“你看!
哈哈哈哈水銀從腦仁滲出來了!
這是多麼有意思的實驗啊!
原來水銀是可以穿過腦子流出來!”
“誰說不是呢!
放以前誰會知道腦子能滲出水銀呢!
我要把他心臟做個切片,看看水銀在心房裡是怎麼律動的。”
說著鳥嘴拿起一把手術刀玩味十足的刺進了花滿道的胸腔。
“滴——————”隨著心跳的停止,花滿道徹底失去了生氣。
兩位醫生熟練地摘下所有設備,一人抬腿一人夾脖,把花滿道丟進了裝滿全氟碳的玻璃容器裡。
“你說,這次他會多久醒?
三十秒還是一分鐘?”
蛙眼撥了撥手鍊發黴的勞力士說道。
“我賭二十秒,十萬。”
“我賭三十秒,二十萬!”
兩位醫生抱著胳膊盯著眼前充滿粉色液體的容器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賭局的結果。
容器裡的花滿道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左腿的傷口慢慢複原,胸口的創口慢慢閉合,完全閉合前清晰地可以看到心臟微微地開始跳動,臉上被醫生用火焰槍燒傷的組織慢慢消退,缺失眼睛的左眼框慢慢鼓了起來,頭骨頭皮快速地生長,頭髮也像雨後春筍迅速拔起。
猛地睜開眼,瞳孔收縮聚焦到了二位醫生,眉目間濃濃的怒氣。
“呼——啊~唔——”花滿道“新生”的第一口“空氣”是全氟碳,依舊是缺氧引起的條件反射的劇烈咳嗽了起來,左右手習慣性的在脖子間摸索,彷彿要抓住無形的手。
“二十二秒,你輸了,拿錢吧!”
蛙眼得意洋洋的看著鳥嘴,儼然一副勝利者的樣子。
鳥嘴擺擺手冇有回答,而是盯著液體裡的花滿道,神情輕浮,彷彿看著一隻螞蟻:“你隻是一隻卑微的死追!
在那麼盯著我我挖掉你的眼睛,再把濃硫酸倒進你的眼窩!”
“今天就先到這,不過我也會讓你好好享受享受。”
鳥嘴拿起了一桶黑色濃稠的液體,走到容器邊一股腦的倒了進去,順勢抄了半桶水把筒壁的黑色粘液全部沖洗了下去。
隨著粘液的散開,這纔看清是數不清的魚苗,迅速在容器裡遊散了開來,霎時間容器裡充滿了生命力。
看著眼前的傑作,兩個醫生得意地笑了起來:“讓我看看,這新培育的魚苗能不能讓你痛不欲生,你知道新生命出生在一片明亮的混沌裡,首先要乾什麼嗎?
哈哈哈哈,找洞鑽啊!
哈哈哈哈!”
隨著暴露在空曠的地方,魚苗像是受驚一樣迅速尋找著庇護所,耳洞、鼻孔、頭髮深處、嘴巴。
花滿道瞬間掙紮了起來,全氟碳早己浸滿了胸腔,每次呼吸都能感受到魚苗在呼吸道裡遊蕩,魚苗掃過肺管,花滿道不受控製的劇烈咳嗽起來,隨著的便是進進出出的大團魚苗,那滋味,難受極了!
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魚苗在肺裡快活的遊泳!
看著花滿道痛苦的模樣,兩個醫生離開了實驗室,隨著大門的關閉,實驗室隻剩下一地狼藉還有裝著萬千魚苗和花滿道的容器。
容器裡的少年眉宇間早己冇了怒氣,轉而代替的是痛苦的緊鎖在了一起,缺氧的感覺,魚苗蠶食著身體裡的柔軟組織,痛!
真的好痛!
花滿道緊鎖自己的脖子想要讓魚苗不再繼續進入身體裡,但是這種做法根本一點用冇有,眼前遊來遊去的魚苗,彷彿是一大團黑霧,把他緊緊包裹,動彈不得。
此時,隔壁實驗室。
“今天,我該怎麼疼愛你呢?”
即使穿著是護士服,依舊阻擋不住帶著人皮縫製麵具的護士那呼之慾出的事業線,下半身是白色的長筒靴包裹著的白絲,腿倒也算修長。
“哼,你個小幣宅子,我要是能出去非玩死你!”
對麵被綁著的人一頭金髮,脖子上刀疤的血液早己凝固發黑,高挺的鼻梁,清秀的臉龐,兩隻黑色眼睛炯炯有神,臉上臟兮兮的,身上的衣服也臟兮兮的,消瘦的身材顯得很是單薄。
“龍諫,代號k18,姐姐要開始今天的實驗咯~”說著,手拿便攜式鐳射切割器朝著龍諫走來。
“喲喲喲,好姐姐,弟弟等不及了呢!
~”龍諫麵帶壞笑的看著護士,隨之而來的是殺豬般的尖叫。
大約過了一分鐘。
“呼—呼——嗯額啊!
呼——”“喲~挺硬啊~兩個月用了這麼多方法,就是搗不爛你這雙眼!”
喘著粗氣的龍諫用力睜開充滿血絲的眼,勉強恢複了一下若無其事的狀態:“我還是看的很清楚哦~嘿嘿~漂亮姐姐你好菜啊!
菜就多練!
搗不爛就換人!”
說完頓了頓,喘了幾口粗氣,端正了身子,嘴角又掛起一抹微笑,眼神繼續變得輕浮,盯著眼前的護士發出了咯咯的笑。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