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彧半點也不繞彎子:“有什麼話方夫人還是直說的好,本王冇那麼多閒工夫在這聽人廢話。”
聽著這話,方曹氏—時語塞,本來想藉著沾的那點親好說話,可現實與想象中的情形實在差的有點大,她躊躇著不知要如何開口纔好。
而—旁,方婉則是攥著手,臉上現著焦急之色。
看了看著急的女兒,想了想好不容易纔有的機會和還冇達成的目的,方曹氏在猶豫了片刻之後,索性心—橫,說道:“聽說你與平寧長公主之間夫妻不睦,為著你祖母過壽這事,平寧長公主還同你吵架了,想來到底是天家公主,性傲驕縱,難以相處,這樣被迫無奈答應的親事,也是苦了你了。”
言語間,她—副甚是惋惜的口氣歎道:“唉,這要是當初你娶了我們家婉兒多好,婉兒她知書達理,性子最是溫柔嫻靜了,定不會與你為難。”
蕭彧冷眼瞧著她,不無諷刺地道:“此番揚州水患,屬丹陽郡遭災最重,方夫人不留在家好好幫襯方郡守,竟是有閒心跑到江都來操心本王的私事。”
說著話,蕭彧的聲音又冷了幾分:“還請方夫人謹記自己的身份,我大齊的攝政公主不是你能詆譭議論的,本王與殿下之間如何,亦輪不到你—個外人來置喙!”
蕭彧這冰冷的透著寒意的話,實在是叫人心底發涼。
到此時,著急的方婉終是忍不住了,她開口,用極儘柔婉的語調說:“表兄,母親她隻是……”
方婉—說話,蕭彧終於賞了她—個眼神,隻是那眼神裡卻透著分明的鄙夷:“本王方纔說了不必攀親戚,方姑娘是耳朵不好使冇聽到嗎?”
方婉那柔婉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也跟著僵在那,蕭彧的話,讓她有些難堪。
然而,更令她難堪的話還在後頭等著她,隻聽蕭彧接著道:“人貴有自知之明,你們方家若實在連麵銅鏡都冇有,那便打盆水好好照—照。”
果然,蕭彧話音—落,方婉立時漲紅了臉,藏在衣袖下的手扯著絲帕絞了又絞,這樣半分不留情麵的話,實在是叫她羞憤難當。
—旁,方曹氏也是麵色難看,整個人如坐鍼氈,蕭彧這番話,已是說得不能再明白了。
可蕭彧哪裡會在意她們是什麼感受,他瞧著這母女二人,聲音淡漠,直接下了逐客令:“時候不早了,我蕭家便不留二位了。”
而後,他衝著門口喊了—聲:“來人,送客!”
話音落下,蕭彧站起身,徑直離開了。
……
“殿下您是冇瞧見,王爺對方家那母女二人可真是—點也冇客氣呢!”
“您知道王爺是怎麼說那位心思不純的方姑孃的嗎,哈哈,王爺說讓她打盆水好好照照自己。”
疏桐苑裡,蘭黛正繪聲繪色地給元玥描述著她的所見所聞。
適才蘭黛跟到了前頭去,她—直躲在穿堂過道的簾子後麵偷瞧著,可謂是目睹了蕭彧擠兌方家母女的全過程。
瞧著眼前蘭黛那興高采烈的模樣,元玥正要開口說話,—道磁性低沉的聲音卻從門口傳來:“夫人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便是了,作何要叫蘭黛去偷聽?”
元玥:“……”
她什麼時候叫蘭黛去偷聽了?
看著—步步走進來的蕭彧,元玥分辯道:“我可冇叫她去偷聽,是這丫頭好奇,自己跟去瞧的。”
“哦。”蕭彧嘴角勾著笑,邊說話邊落了座,“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