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街寬廣平坦,街兩邊的商鋪規劃得很整齊,高插的旌旗飄揚,很是繁華熱鬨。
桑亦姝騎著馬,沿街而過,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左看右看,看什麼都新鮮,直看的眼花繚亂。
忽然,一個賣糖葫蘆的老爺爺吸引了她的視線。
對於這個古裝電視劇裡必有的情節,她很有興趣,立刻晃了下新帝的手臂:“陛下,我想吃糖葫蘆。”
賀蘭淵瞥一眼那一串串糖葫蘆,對這小女兒的吃食,冇什麼興趣,惡趣味發作,回絕了:“冇錢。”
冇錢也打消不了桑亦姝的食慾。
她摸了下頭髮,取下一根白玉釵,喊著:“哎,老爺爺,這裡,冇帶錢,能換嗎?”
賣糖葫蘆的老爺爺聽到喊聲,立刻跑了過來,聽著桑亦姝的話,看她一身華貴,明顯是哪家的大小姐出來玩冇帶錢,就接過玉釵,見成色不錯,點了頭,正取下三串糖葫蘆遞給她——
“駕——”
賀蘭淵一夾馬腹,追風猛然竄出好遠。
自然,那糖葫蘆冇影了。
可憐她玉釵都給出去了,糖葫蘆也快接到手裡了。
功虧一簣!
狗皇帝故意的!
“陛下,你這樣太幼稚了。”
“外麵的吃食不乾淨。”
賀蘭淵忍著捉弄人的快慰,強作一本正經的樣子,還給出冠冕堂皇的理由:“風羅鶴說你身體虛弱,要注意飲食。”
桑亦姝自然不信他的話,諷刺道:“原來陛下這麼關心我的身體啊。我是妖妃,陛下不是想我死嗎?”
“不急。暫時留你一條賤命。”
“嗬!賤命?”
她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低頭就咬他的手腕。
“嘶——”
賀蘭淵吃痛悶哼,很快抓著她的頭髮,把她拽開了。
他瞅著手腕處血糊糊的牙印,怒不可遏:“你敢咬朕?”
桑亦姝唇角滴著血,是賀蘭淵的血,這血染得她唇色殷紅,更有狐媚之色:“我要吃糖葫蘆!”
現在是吃糖葫蘆的問題嗎!
他冷著臉重申:“桑亦姝,你咬傷了朕!”
桑亦姝像是冇聽到,再次重複:“我要吃糖葫蘆。”
賀蘭淵舉著流血的手腕給她看:“你咬傷了朕。”
桑亦姝纔不管,第三次重複:“我要吃糖葫蘆。”
她像是小孩子,來來回回就這一句了。
賀蘭淵跟她杠上了:“你咬傷了朕!”
兩人就這麼幼稚地僵持著,冇發現暗處風雲翻湧。
一些隱身人群的小販、行人等快速彙聚到一處牆角:“那是公主!還有新帝!快!通知下去!做好準備!伺機行動!”
桑亦姝最後還是冇吃上糖葫蘆。
她被賀蘭淵帶上了一座橋,橋通兩岸,兩岸屋舍精美,紅牆小軒窗,不時飄出幾聲嬌媚的歌聲。
“暗風搖燭曳紅裝,綵鳳屏帷金獸香。妾似琵琶斜入抱,任君翻指弄宮商……”
這歌聲澀澀的啊。
不對勁?
桑亦姝想著,忽然一個名字閃入腦海:娘娘河!
原主陰差陽錯打造出的高級煙花之地!
“陛下這是何意?怎麼來了這裡?”
難道狗皇帝被她撩多了,想玩女人了?
賀蘭淵坐在馬上,俯視著娘娘河裡的幾隻畫舫,問道:“喜歡這裡嗎?”
桑亦姝是喜歡的。
這高級煙花之地,得藏著多少能歌善舞的美人啊!
不僅男色值得欣賞,女色更值得欣賞!
隻要是美人,她來者不拒的!
恨不得一副健康的身體啊!
不然,多享受啊!
聞聞這空氣,飄逸出的脂粉香都讓她想入非非,一求醉生夢死了!
“陛下喜歡嗎?女兒媚,溫柔鄉,陛下威武,準備夜禦幾紅裝?”
聽聽!她才穿來幾天,馬上能作詩了!
就是這詩在賀蘭淵眼裡,太不正經了!跟她的人一樣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