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資質愚鈍,鑽研晝夜,也未能吃透…”
顏希哲話音落下。
周圍的其餘六部堂倌,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似乎都在說,顏希哲去詔獄了?
進了詔獄還能出來?
他去詔獄聽經濟學?什麼是經濟學?
怎麼殿下也知道?
“你慢慢理解吧,孤今天召你來,隻為了一件事,你回去之後,好生準備,從洪武八年起,朝廷不用鹽商往北疆運糧了。”
“戶部行文各地鹽場,通知鹽場以寶鈔和鹽引為主,鹽引劃定數額地區,寶鈔支付鹽巴款項。”
“鹽巴和寶鈔的定價,就定在八貫五錢寶鈔合一石鹽巴、”
朱標麵色平靜,不用鹽商運糧,這是朱標和朱元璋經過深思熟慮,考慮了一晚上的結果。
兵部尚書孫克義連忙出聲道:“殿下,若不用鹽商運鹽,北疆每年所需百萬石糧米,又當以何種方式運輸?”
孫克義察覺到了油水,如果能把這個運糧的事情攬到兵部身上…那絕對是發財了。
“北疆今年的糧食夠用了,明年三月開春,中山候會從太倉取一百三十萬石糧食,沿海北上,運抵海津衛(天津衛)”
“其中一百萬石留於北疆,三十萬石隨中山候遠航。”
朱標麵色淡然,孫克義的那點小心思,不要太明顯了。
而朱標和朱元璋之前就考慮過,運糧的事情如果交給兵部,那必然會蔓延成貪汙橫行,在朱元璋看來,被官員貪汙了,還不如留給鹽商了…
雖然都不怎麼被朱元璋看好,但朱元璋更恨官員…
“中書省已經擬旨,召曹國公返京,待曹國公返京主持大都督府(五軍都督府前身)事宜後,兵部和戶部協助大都督府完成衛所精選。”
“各地主戰衛所四十八數,守備衛七十數,各衛挑選一千壯卒,日夜操練,洪武九年四月初三,於各佈政司舉行會武。”
“各佈政司頭籌衛兵,於洪武十年正月初四於紫金山舉行會武,另戶部籌辦將各衛所產出進行統計,入庫,衛所產出交由大都督府支配。”
“戶部要在洪武八年十月二十一日將各衛所產出統計完成,入庫交於大都督府,這是父皇要的壽禮。(因為古代的老黃曆和現在差距過多,采用現代陽曆日期…)”
朱標在東宮召集六部堂倌議政,作為工作狂的朱元璋,自然不會虛度光陰。
乾清宮內,坐在上方的朱元璋,看著胡惟庸,一邊吃著燒餅,一邊說道:“惟庸啊,咱有個問題,昨天晚上困擾了咱一夜,今天早朝的時候,咱都冇能想明白。”
“你是中書省的右丞相,咱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想明白,這不下朝就把你請來了乾清宮。”
朱元璋這話說的,胡惟庸一臉茫然,神情沉重,雙手交叉,躬身道:“為臣子者,為今上排憂解難,是臣子的本分,也是臣子的榮幸。”
“還請今上明示。”
腦筋快速飛轉,胡惟庸作為中書省右丞相,實際上他這個右丞相,已經是中書省的當權者。
李善長辭官還鄉,和李善長操持中書省的右丞相徐達,掛著中書省左丞相的職位,他本人卻在北疆督軍,作為朱元璋最為倚重,深信不疑的大元帥。
徐達幾乎是冇機會返回京城的,畢竟北元時常入關劫掠,北方需要一個能統籌指揮,既有能力又有威望的大將坐鎮。
至於朱元璋的那些兒子,隻有秦王在西安就藩,晉王在太原就藩,遠冇有獨當一麵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