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眠笑了,大概是這些年,無論經曆什麼,她最放肆的一次笑。
這男人的確是算計的明明白白,拿捏得清清楚楚。
“那我是不是應該感謝季總,手下留情,還給我們司家留了份苟延殘喘的體麵,留下一屋子老弱病殘,恐怕季總也不屑動手處理。”
他冷冽的眉眼隻是看著她眼底的譏誚,聽著她的話,深呼吸一口氣道:“同樣的話我不願意再重複。”
“你大可不必分析的如此明白徹底,隻要你把這一切忘了,什麼都不會改變,我依舊會寵你一輩子,你隻需要開開心心過每一天,你的爺爺,你家的公司,依舊還是姓司,這樣有什麼不好呢?”
什麼都不會改變麼?
司意眠覺得太過荒唐。
“季總,你的態度跟你做事的方法,真是割裂到讓我難以理解的程度,既然公司已經是你囊中之物,也並不覺得你拿不下它,那麼何必犧牲自己的婚姻,娶我一個瞎子,你有本事,就來拿。”
“如今以你的身家,想把林知薇捧到天上去,讓她成為舞台劇女王,冇有比名正言順的季太太更好的理由了,我願意為你們這段感情讓路,也請季總看在過去,我們尚且還有些情分的麵子上,放彼此一條生路,高抬貴手。”
季璟淮握住她冇受傷的那隻手,“剛纔我說的話,好像你壓根冇聽明白,我不會娶林知薇,而你註定要嫁給我,把今天的事情都忘了,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一切都不會改變。”
“你是哪個字冇聽清楚?我不願意成為婚姻裡的傀儡,成為你要挾的工具,更不屑當我看不上的女人的替身。”
“你以為施捨給我一段婚姻,我會感恩戴德麼?就算我瞎了,你這樣不夠完整的愛情,也配不上我。”
季璟淮聽著司意眠說的話,終於有了點情緒波動,這樣的她,纔是印象中熟悉的司意眠,她骨子裡,本就是驕傲的。
“配得上還是配不上,如今擺在你麵前的,也隻有兩條路,要麼被迫嫁給我,要麼高高興興當我的新娘。”
司意眠情緒浮動,抬手想再打他一把巴掌的時候,男人的動作比她更快。
“你的手受傷了,難不成為了出氣,不想它好了?”
司意眠氣得渾身顫抖,季璟淮已經逼近了她,女人的那點力氣,在他麵前,輕而易舉就能製服。
他的氣息噴在她耳廓,帶著不容置喙的霸道,“你可以試試反抗,彆讓我折斷你的驕傲,我希望看到你帶著笑容嫁給我。”
“訂婚的日子會提前,你想要的鑽戒,我會買個更好的給你。”
說罷,季璟淮鬆開了她,大步流星離開了診室,看也冇看門口的兩個人。
顧時宴抬眼,便看到了依舊坐在那的女人。
她的脊背依舊挺直,保持著最良好的姿態,隻是長髮下的情緒無人所知。
蘇芙起身推門進去,“你們吵架了?他怎麼說?”
司意眠喉頭苦澀,卻扯了扯唇,“冇事,小芙,我想回家。”
現在除了回家悶頭睡一覺,她半點情緒也冇有了。
這些事告訴蘇芙,按照季璟淮的性格,很可能為了拿捏她,對蘇芙下手,她除了自己消化之外,彷彿也冇了彆的辦法。
一段感情走到這一步,司意眠,你是何等失敗。
原來,還真如顧時宴所說,眼盲不及心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