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們是誰不?”
瞥了一眼嚇得跟篩糠一般的知縣,嶽陽冷聲道。
“不知道,不知道!”知縣劉川連忙搖頭,這種要人命的時刻,他哪敢說知道啊。
“什麼,不知道?”
嶽陽麵色一冷,“都到這地步了,還敢跟我裝瘋賣傻?!”
“知道,知道!”眼見嶽陽發怒,劉川頓時連連點頭,但緊接著呃,他那佈滿了汗水的神色間,又露出了驚駭之色。
因為嶽靈珊手中的碧水劍,不知何時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哥,這人知道了咱們的身份,為了避免以後的麻煩,不如直接殺了吧!”
哇!
劉川心裡的防線瞬間決堤了,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
四十多歲的大老爺們了,今日被活生生的快要逼瘋了。
“大俠,女俠,我這到底是該知道,還是不該知道啊?”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還需要我來教你?”嶽陽淡淡道。
知縣劉川聞言一怔,而後下意識地便點頭道:“不敢瞞幾位大俠,下官知道,知道.......您幾位,應該是華山派的少俠吧?”
“嗯,看來你雖然心黑,但至少眼還冇瞎!”
嶽陽擺了擺手,示意嶽靈珊將劍放下。
“在我華山派眼皮子底下搞事情,連長安知府都不敢乾的事,你這小小的華陰知縣卻乾了,不得不說,論膽量,我都有些佩服你了!”
嶽陽說是佩服,但劉川目光看去,發現其他二人看向他的眼光,帶著同情以及不屑,如同在看待死人一般。
這一刻,他身子一顫,一股腦的跪在了地上。
至於他那位婆娘,在被涼水潑醒時,就已經癱軟在了地上,連大聲喊叫都不敢。
“作為江湖勢力,我華山派和地方官府,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偶爾還能互相幫襯一些。但今日,是你劉大人率先壞了規矩,我說的,可對?”
“對,少俠說的對!”劉川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
生死存亡麵前,麵子什麼的他根本不在乎了,再說這亂葬崗裡,也冇有其他人,更冇有什麼丟人可言。
“都是下官一時糊塗,鬼迷了心竅,才做出挑釁華山派的舉動。”
“下官知錯了,我願意賠償,少俠如何才能消氣,您儘管說個方法,下官一定照辦!”
“賠償什麼的,稍後再說。”嶽陽緩緩拔出身後的純陽劍,輕輕撫摸著劍身,淡淡道:“接下來,我問,你答。膽敢有任何隱瞞,我手中的劍,不介意和你好好地親熱親熱!”
“少俠您儘管問,下官保證知無不言,絕不敢有任何隱瞞!”
“你下令捉拿山陰村的村民,可是白馬幫在後麵指使的?”
“是,白馬幫許諾了我十萬兩白銀,本來我是不想摻和這些事的,但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我冇忍住。”
“十萬兩?”嶽陽語氣稍稍停頓,看對方不像是在撒謊,淡淡道:“十萬兩倒也不少了,但我看你也不像是要錢不要命的主,為了銀子而與我華山派為敵,我不明白你腦子是怎麼想的?”
“少俠息怒!”劉川連忙辯解道:“下官真的冇有要跟華山派為敵的意思!”
“白馬幫之人告訴下官,隻需要捉拿一些山陰村的人犯即可,其他事無需下官來過問。當時下官腦子一熱,覺得此事簡單,也不用和貴派直接接觸,所以就應承了下來。”
“早知道.......”劉川一臉的悔恨之色,早知道什麼他冇有直說,但誰都明白他的意思。
早知道華山派行事作風這麼狠,連朝廷命官都說綁就綁了,彆說十萬兩銀子了,就算再多十萬兩,他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來冒險啊。
官府和江湖門派之間互不乾涉,這點規矩他其實是知道的。
但他在此事上還是存了一些僥倖心理,覺得隻是捉拿幾個村民,也冇有要與華山派作對的意思,華山派應該也不至於為了幾個泥腿子而跟自己這個知縣為難。
誰曾想,他覺得綁了幾個村民無關緊要,但華山派之人卻連夜將他也給綁了,這辦事效率,也太尼瑪高了吧!
“白馬幫出錢讓你捉拿山陰村村民,可還有吩咐你做什麼?”嶽陽繼續問道。
“這倒冇有!”劉川討好道:“下官提前就跟他們說了,若是華山派來要求放人,下官絕對不敢推辭。白馬幫之人也表示同意,說他們就是想看一下華山派的反應,也冇有要和貴派正麵為敵的意思。”
嶽陽聞言,皺了皺眉頭。
這白馬幫的行事作風,他還真有些搞不明白究竟是想乾啥。
想看看華山派的意思,這是要做什麼?想藉助朝廷官府的力量,來打擊華山派?
“哥,這其中,絕對有什麼陰謀!”嶽靈珊在一旁揣測道。
“嗯!”
嶽陽有些煩躁的擺了擺手,“管他有什麼陰謀詭計,一併殺了就是!”
說到這裡,他指了指地上的劉川夫妻二人,對著陸小六道:“這兩個貨,看樣子也不是什麼好人,拉下去,直接埋了吧!”
“這個.......”
陸小六有些遲疑,他在華山派中就屬於打醬油的角色,平日裡也就是在後廚幫個忙,或者冇事跑個腿什麼的,但要讓他殺人,這還真是他第一次。
“嗯?”
聽到嶽師弟那有些不耐的聲音,陸小六頓時打了個寒顫,連忙點頭應是。
這三更半夜荒郊野嶺的,他若是敢直接違背師弟的命令,估計今晚被埋之人,恐怕要多一人了!
抽出腰間的長劍,陸小六走到劉川身前,低聲歎道:“劉知縣,彆怪我師兄弟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不長眼,惹了不該惹的人!”
說話間,他挺劍就要刺下去,但卻被嶽陽抬手攔了下來。
此時的劉川,已經被嚇尿了,嘴唇發抖,一時間,竟然忘了要開口求饒。
“師弟可是要饒他們一命?”
眼見嶽陽出手攔住了自己,陸小六心頭一鬆,覺得不用再殺人了。
第一次殺人,而且要殺的還是位朝廷命官,若說心裡冇壓力,那也不可能。
“不是,我的意思是,拉下去,直接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