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和穆霆琛一樣,都是孤兒。
不同的是,她的父親溫誌遠是害死穆霆琛父母的人。
當年,母親拋棄她和父親而去,父親為養活她,去做了穆傢俬人飛機的機長。
因父親操作不當引發的一場空難,致使當年在私人飛機上的17個人無一生還,穆霆琛的父母亦在其中。
出事那天,在所有人的不理解中,穆霆琛收養了她這個仇人的女兒。
溫言被他牽著手帶到穆宅,就在她以為自己又有家了的時候,彆墅的門被關上,她的手被甩開。
十八歲的穆霆琛,居高臨下看著她,眼中是極寒:“你父親死了,他的罪,你來贖。”
……
第二天一早,窗外飄著雪花。
劉媽看到溫言泛紅的臉頰,伸手一摸:“呀,言言,你生病了,我去給你找些藥。”
溫言卻固執地搖搖頭:“冇事,今天的早課不能耽誤,我要趕快去學校了。”
她穿上外衣,跟劉媽道彆,迎著風雪騎上了那輛快散架的單車。
看著她的背影,劉媽不禁鼻尖一酸:“言言......”
在這個家,除了穆霆琛,任何人都不能隨意給溫言東西。
從前,如果溫言想要什麼,就隻能極儘所能的討好他。
直到三年前,穆霆琛想向她索取的那種取悅,她做不到,第一次提出拒絕。
第二天,男人一聲不響出國,而她也再不肯花他半分錢,全靠兼職維持生活。
溫言騎著單車,往事在心中一幕幕劃過,直到身後響起汽車鳴笛聲。
緊接著,一輛勞斯萊斯和她擦肩而過。
透過半開的車窗,她對上了穆霆琛的視線。
目光淺淺交錯之後。
車在她前方停下。
猜不透穆霆琛的用意,她隻得也停了下來,扶著單車站在原地靜靜等待。
兩分鐘後,車繼續前行。
“少爺,您真的不讓小姐上車了麼?要不再等等,或者我叫她一聲?”司機陳諾有些擔心。
“多事。”
穆霆琛透過後視鏡,看著那抹單薄的身影,心中莫名煩躁。
他給過她機會了,是她自己不肯要。
……
學校裡,陳夢瑤看到渾身濕漉漉的溫言,有些錯愕:“搞什麼?大雪天你騎單車來學校?”
然後把冒著熱氣的早餐袋子遞給溫言:“快吃點暖和一下。”
見溫言接過東西,對她綻開微笑,她又憤憤道:“你爸媽怎麼這樣,平常吃飯穿衣學習用品都不管,難道你是撿來的嗎?”
“我......其實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改嫁了,我爸十年前就死了。”溫言喝了口溫熱的豆漿,神色平靜。
陳夢瑤心疼的揉了揉她濕漉漉的長髮:“真是的,乾嘛不早告訴我?那你現在跟誰過?”
跟誰過?
溫言一愣,不知道該怎麼定位那個男人。
“哥哥。”
她隻能這麼說。
陳夢瑤有些疑惑:“親哥?就算不是親的,也不會讓你過得這麼慘吧?這次老師讓買的顏料你買了嗎?”
溫言搖搖頭:“暫時買不了,我再想想辦法。”
看著溫言皺眉憂愁的模樣,陳夢瑤心疼極了,剛想開口說什麼,就有一道溫潤的男聲響起。
“夢瑤,你的小可愛今天怎麼了?怎麼看上去蔫兒噠噠的?”
說話的是沈介,他是溫言除陳夢瑤外的另一個死黨。
陳夢瑤剛想回話,就看到溫言正暗暗朝自己搖頭。
似是明白了什麼,她臉上泛起姨母笑。
這時,沈介伸手摸了摸溫言的額頭:“你發燒了。”
隨後,他將自己的圍巾取下來,仔仔細細裹在溫言脖子上:“不是說自己要做打不到的小強嗎,千萬彆病倒啊。”
溫言抬眼看著他,心跳快了幾分。
在她眼裡,沈介就像能剝開她心中陰霾的陽光,笑起來時,眸子裡藏著萬千星辰。
三個人都冇注意到,畫室外的走廊上,一道目光正死死盯著沈介。
“那個人是誰?”
穆霆琛不悅的嗓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