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陸盞的樂觀給逗笑了:這世界上怎麼還會有人習慣了生病呢?
這陸盞還真是一個怪人。
陸盞在劍宗已經呆了十餘年了,這十餘年來,他一直小心翼翼的護著我,甚至為了不引起他人的好奇,陸盞就連朋友都少之又少。
這為數不多的朋友中,有兩人可謂是陸盞的至交了,因為就連我都在迷迷糊糊之間見過他們。
此二人一個叫旭豐年,一個叫林廣義。
旭豐年是一個天生的樂天派,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哪怕是在外門被困了十餘年,他也依舊能樂嗬嗬的修行。
而林廣義則截然相反,他始終都處於抱怨現狀的狀況,可是抱怨的再多也依舊冇有辦法改變。
陸盞從病中出來之後,這兩人也陸續趕來了。
他們看著陸盞時那可憐兮兮的眼神讓我意識到,陸盞的病恐怕並非是一件小事。
“陸兄啊,你這每個月一次的劫難可真是冇完冇了啊。”林廣義長歎了一口氣,臉上掛著無限的同情,“等到什麼時候我們修為夠了,能夠拜內門長老為師了,你纔能有辦法治好陸兄你的病啊。”
陸盞搖頭依舊是之前的那一幅說辭:“不過是小病而已,無關緊要。這病都已經陪了我許多年了,我也並不打算去治了。”
“這世上哪有用不著治的病?”旭豐年連忙介麵道,“陸兄你就是對自己的狀況太不上心了,還會把病拖到這麼嚴重的地步。哪次犯病的時候你不是痛不欲生?現在說起來這樣雲淡風輕,可每次見到你……”
旭豐年說到一半就被陸盞給打斷了:“這些事情就不必多說了。雖然我也曾感到過絕望,不過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突然感覺陸盞的目光總是時不時的停留在我的身上,哪怕是同他的朋友們說這些話的時候也同樣如此。
莫非陸盞的病與我有關?
我心裡不由的一個咯噔,可是還有彆人在場,當下也不好開口詢問,隻好將這個疑問站前嚥了下去。
這兩人走後,陸盞便又回到了我的身邊,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看,彷彿我並不隻是一朵花,而是什麼人間美景一般。
“你總是這樣看著我乾什麼?”我被他盯得有些不太自在了,隻好開口詢問道。
陸盞愣在原地,片刻之後方纔開口說道:“阿花,這次甦醒過來之後,你有什麼特彆想吃的東西嗎?”
想吃的東西?我好像真的有什麼東西特彆想吃的,隻是這東西是什麼呢?
我的腦子突然之間就好像打結了一般,有某樣東西是我發自本能的渴求的,可是不知怎的,我的腦子卻偏要忘了它是什麼。
“醒來之後我總是覺得口渴。”良久之後,我方纔吐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陸盞很是緊張的上前一步問道:“那你是想喝些什麼東西呢?”
“我記不得從前的事了,我們花兒都要喝什麼纔對?”有一個字彷彿就要從我嘴邊脫口而出了,可我就是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