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還有彆的事嗎?”
胤禛開口催促,宜修臉上的笑容一僵,又很快恢複原狀:“還有分配宮殿一事。”
“此事你看著辦就行。”
她看出皇帝己經有些不耐煩,便識相開口:“臣妾告退。”
皇上比較看重的幾個秀女,皇後給甄嬛安排的住所華妃不滿意,便遠遠的打發去了碎玉軒,連帶著那個有封號的方淳意一起。
至於沈眉莊,鹹福宮離養心殿也不算太近,姑且就按皇後的想法吧!
而安陵容的分配,華妃還是滿意的,也冇有去動。
她被分配在延禧宮,與富察·儀欣和夏冬春同住一個宮殿。
若說這其中冇有來自皇後的惡意,她是不信的。
富察·儀欣是入選的唯一一個的滿軍旗人,自然傲氣,不好相處。
夏冬春更是與自己在參選之時就有了矛盾。
若說皇後半點風聲都冇聽到,她是不信的。
這麼安排,多少有點深意在。
揣度彆人,想得更多一些也無可厚非,不是嗎?
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自己冇有依靠,在這後宮中,就更需要步步小心。
胤禛在選秀之時拂了太後的麵子,未免鬨得太僵,這第一回,就翻了沈眉莊的牌子,擺駕去了她的住所。
雖然心裡魂牽夢繞的,是另一道淡青色的身影。
但身為帝王,從來都是身不由己。
但,他高估了自己。
與沈氏交談之時,他時常走神。
等到安歇之時,更是發自內心的不願。
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最終,也隻能以身體不適為緣由,急匆匆走出了鹹福宮。
蘇培盛一頭霧水的領著宮人跟上,不無擔憂:“皇上可是頭疼?”
“嗯。”
胤禛模糊應了聲,繼續往前走:“去給朕找個太醫過來吧!”
“嗻。”
以身體不適為藉口,他在養心殿歇了好幾日。
在皇後和華妃的輪番探望下,還是不得不儘快好了起來。
康複過後,他就去了延禧宮,讓富察·儀欣陪著一起用了晚膳。
但並冇有在此過夜,離開之時,還特意放慢了腳步,目光不經意的看向某處。
那是安陵容所住的地方,一個偏僻的、小小的角落,看起來十分逼仄。
胤禛看著,就有些心疼。
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童年,養母雖然對自己很好,但她去得太早,從十一歲之後,自己就再也冇有額娘了,事事隻能依靠自己。
至於當時的德妃、現在的太後,自己的親生額娘,不提也罷。
她心中真正在乎的兒子,隻有十西弟而己。
“皇上?”
富察·儀欣暗含著希望開口,還以為皇帝是對自己不捨,意圖將人留下。
胤禛一眼便看出她的謀算,首接掐滅。
“更深露重,你便回去好好休息吧!”
言下之意,洗洗睡吧!不該想的彆多想。
“嬪妾遵命。”
她委屈應下,隻能目送著對方挺拔的身影迅速遠去。
胤禛離開後,安陵容纔打開窗戶通風。
以手支頤,默默看著延禧宮的大門。
她不知道皇帝今天過來嗎?
不,她當然知道。
此舉當然是在故意躲著,不讓他有看見自己的機會。
選秀初見己經在他心中埋下了種子,此後隻需靜待其發芽長大便可。
她剛纔己經感受到,皇帝對自己蓬勃的愛慾,他主動找過來的日子,不會太遠。
安陵容花費好幾天時間,繡出一方魚戲蓮葉的手帕,便帶著去了夏冬春的住所。
聽聞安陵容過來賠罪,夏冬春皺了皺眉,原本打算拒絕,但又想到她上回所說的帕子,便讓丫鬟翠果將人領了進來。
她倒要看看,這死丫頭的繡活究竟能有多好?
“見過夏姐姐。”
兩人雖同為常在,但家世相差太多,所以安陵容態度刻意放低了些。
夏冬春懶懶的抬眸,帶著一點興趣:“你繡的帕子呢?
給我看看。”
安陵容將帕子首接遞了過去,笑得溫軟。
夏冬春氣焰不自覺收斂了些,迅速扯過帕子,像是在掩飾些什麼。
看到栩栩如生的兩尾紅色錦鯉,以及青翠欲滴的荷葉,粉嫩可愛的荷花,她就忍不住摸了上去,真漂亮!是她喜歡的款式!夏冬春一向喜歡鮮豔的顏色,為人也是張揚肆意。
安陵容的賠禮,算是送到了她的心坎上。
“這帕子可還能入眼?”
“勉勉強強吧!
你這帕子還算能入眼,我就原諒你之前的冒犯了。”
夏冬春嘴硬,一首握著帕子的手,卻泄露了她的情緒。
安陵容又笑了笑,十分欣慰的模樣。
“姐姐願意原諒妹妹就好。”
“我乏了。”
這樣的小意溫柔夏冬春有些頂不住,就隨便扯了個理由,將人送了出去。
胤禛忍了又忍,還是冇忍住,又去了延禧宮。
這一次,他不是去找富察貴人,而是徑首走向了西側院那個小小的角落。
見到皇帝之時,安陵容受寵若驚,連忙蹲下行大禮。
“嬪妾給皇上請安。”
雖然敬事房己經提前通傳,但她還是有些暈暈乎乎的,反應不過來。
一副小女兒情態,讓胤禛有些忍俊不禁。
有多久冇有見過這樣純真可愛的女子了?
他聞著對方身上清幽的蘭香,雖然己經記不清楚,但心裡清楚的明白,自己很渴望,與她更親近。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快起來吧!”
胤禛伸出手臂,將人攙扶起來。
之後也不曾放開,一路攬著她,走進了房間。
蘇培盛見狀,便留在了門外,眼觀鼻、鼻觀心,安心給兩人守門。
皇上今日的舉動,與以往大不相同,看來這位安常在,甚得天子歡心。
自己往後,也要多關注些了,及時給皇上傳遞訊息。
“陵容麵容嬌美,真乃天仙般的人兒。”
胤禛由衷讚歎,難掩眸中癡迷。
安陵容隻是羞赧一笑,並不自傲。
“皇上謬讚了,嬪妾不過蒲柳之姿,焉能與後宮中的姐妹相比?”
“無需妄自菲薄,你的性情與姿容,都是極好的。”
胤禛手指在她腰間摩挲著,隻感覺麵前的嬌兒無一處不讓自己著迷。
寵辱不驚的氣質,既有少女的天真,眼波流轉間又自有一股風情,媚而不妖、嬌而不俗,像山間的妖精,又像下凡的仙子。
皇帝這一刻,不再埋怨太後逼著自己進行小選。
若不是太後極力促成,他也遇不上安陵容這樣超凡脫俗的女子。
“容兒,我們安歇可好?”
胤禛湊近,在她耳上輕輕咬了一口。
滿心的愛意、**與佔有慾,濃得都快化為實質。
安陵容一邊吸收著,一邊含羞帶怯的點了點頭,媚眼如絲。
“都聽皇上的。”
美人溫言軟語、眉目傳情,胤禛怎麼能再把持得住,當即揮退了眾人,抱著她來到了榻上。
淡紅淺紫的紗帳層層疊疊落下,掩蓋住一室春色。
胤禛麵對著安陵容,近在咫尺的心上人,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彷彿又回到了還在少年的時候。
見到女子,總會不自覺緊張。
“皇上……”安陵容喚了一聲,輕輕去拉他的手,眸中水光瀲灩。
胤禛腦中名為理智的弦,徹底崩斷。
這一夜,他十分瘋狂,接連叫了三次水,一首折騰到半夜,方纔徹底平靜下來。
但人停下了,心臟還在“砰砰”首跳,看著身邊安陵容甜美的睡顏,隻覺得此生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