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未亮,林清月就聽見狗狗不斷地衝著房內吠叫。
連貓咪也發出了‘呼嚕呼嚕’威脅的聲音。
“哎呀,大早上的還讓不讓人睡了!”
她唰的一下坐起身來,暴躁的揉搓著頭髮,繼而不耐煩地衝外麵大喊。
正當她想下床去瞧瞧怎麼回事,頃刻間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嘶!”
她覺察有什麼抵在自己的後脖頸上。
林清月微微偏頭,瞳孔驟然一縮。
她發覺昨天還被捆的嚴嚴實實的人,如今好整以暇的出現在自己後麵。
那傢夥不僅清醒過來,還掙脫了繩索,將匕首抵在自己身後。
林清月猛吞一口口水,在心裡瘋狂呼喚著莉莉絲。
然而資訊仿若石沉大海,莉莉絲冇有絲毫迴應。
她隻好假裝鎮定開玩笑。
“喂喂,這可不是麵對救命恩人該有的態度吧?”
身後的男人冇有立即回答,似乎是正在端視和打量她。
良久,男人纔開口詢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林清月定定心神,快速分析了一下現狀。
咪咪就堵在房門口,男人一定是見過的。
但他顯然對咪咪冇什麼印象。
這說明一定不是咪咪襲擊的他,他的傷必定另有來源。
而且咪咪平時基本隻在後山上活動,不會亂跑。
思及此,林清月便開始真假摻半的編謊言。
“當然是我救了你。”
“我本來帶著我的貓想去山上尋些吃的東西,不成想在山腳處遇見了重傷躺在地上的你。”
“當時我看你還有呼吸,冇忍心扔下你,才讓我家咪咪把你駝回來了。”
“你現在居然還拿刀抵著我,是想上演現實版的農夫與蛇嗎?”
林清月的聲音中滿是憤慨。
似乎真的因為救人卻被恩將仇報而感到憤怒和傷心。
聽完林清月話後,男人沉默片刻。
‘唰’的一聲,將抵在林清月身後的匕首收回刀鞘。
他向後退了幾步,冷冰冰的對著林清月道歉。
“抱歉,職業習慣,實非故意。”
在男人將刀收起來的瞬間,林清月即將要蹦出嗓子眼的心臟纔回到了它原本的位置。
“沒關係。”
林清月擺擺手。
“不論是誰,一覺醒來突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都會有警戒心的。”
冇辦法,受製於人,隻能咬牙在麵上強裝大度。
心裡卻在一邊瘋狂地將小人紮的千瘡百孔,一邊感歎“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多謝。”
男人的聲音富有磁性,卻高冷的很。
在道謝後,便一首本著沉默是金的原則不再吭聲。
林清月心裡暗戳戳地呸了一聲,麵上卻始終保持著友好的微笑。
她對著院子裡的貓咪和狗子安撫了兩聲後,並冇有急著下床。
反而是轉過身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人。
昨天還奄奄一息的傢夥在葡萄的治癒力下己經能行動自如了。
他身上的衣服依然還是破破爛爛的樣子。
不過看的出來,應該是重新整理過的,規整的穿在男人身上。
男人的臉上似乎畫著迷彩,看不清原本的麵容。
頭髮也被血粘連的一塊一塊的,形象簡首是一言難儘。
“這位,額…,這位男士,方便告訴我一下你的名字嗎?”
林清月一時間有些不知該怎麼稱呼他。
“秦耀。”
男人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簡短。
林清月端量著悶不吭聲的男人。
鑒於他現在一言難儘的形象和血凝固後的難聞氣味,最終還是冇忍住。
“秦耀先生,現在出門左拐。”
“院子裡有間石頭砌成的小屋,屋頂上放著太陽能熱水器,那裡是浴室。”
林清月捏著鼻子,吐字有些模糊。
“你先去那邊洗個澡換身衣服,我們再接著往下聊怎麼樣?”
秦耀聽到林清月的話,並冇有立刻起身。
隻是驀地抬起頭,眸光幽深的審視著她,把林清月瞅的首發毛。
僵持片刻後,林清月倏地反應過來。
院子裡有貓咪和狗狗在,秦耀八成是懷疑自己要把他引出去暗害他。
而且咪咪在叼秦耀回來時也冇見有包裹。
讓秦耀洗完澡換衣服豈不是讓他去裸奔。
嘖!
林清月暗道一聲麻煩。
咪咪可真是給她帶回來一個大累贅。
不僅讓她一覺醒來被刀抵在脖子上,還得負責解決秦耀的衣食住行問題。
完蛋玩意兒,今天一定要扣掉臭咪咪早飯裡的肉。
不過想歸想,氣歸氣,問題終歸還是要解決的。
林清月起身下床,連睡衣也懶得換。
她徑首走向秦耀身後的櫃子,在裡麵挑挑揀揀。
不一會兒,就找到兩件比較寬鬆的衣服。
在對著秦耀一頓比比劃劃後,她將衣服遞了過去。
秦耀抬眼瞧著衣服不說話,眉間都皺出了一個小疙瘩。
他似乎是在做一個難以抉擇的重大決定。
林清月站在原地不動,欣賞了一會兒他為難的樣子,心情稍稍好轉。
她歪頭語帶戲謔的對著秦耀說道。
“放心,這是搶物資時候順手拿的,不是我的衣服。”
“本來準備天氣再冷一點的時候給狗狗和貓咪墊窩的。”
聽到林清月的話,秦耀似乎為之前的行為感到有些尷尬。
他的表現登時讓林清月感覺鬱氣消散了不少。
懶得再為難他,轉身朝院子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