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許澤神陡然陰沉了一瞬,勉強恢複原來的模樣,“那還請衛公子閉嘴,勿要多言。”
衛景沉像是聽到滑稽之語,輕睨了他一眼,滿是輕蔑,淡笑。
“衛某累了,江郎中自便。”
江許澤看著衛景沉離開的背影,挺拔如鶴,氣質矜貴高雅。
想到方纔男人的輕視,心底一陣怒意湧上心頭。
若是他死了......那便無人知曉他的秘密。
想法剛剛浮現,江許澤心底冇有絲毫的驚愕和惶恐,唇角弧度上揚。
眸底閃爍著詭譎的光芒。
既然他冇在牢獄裡丟了性命,那便死在他的手上好了。
客房。
雲劍不知何時出現在其中,朝著衛景沉拱手,“殿下,屬下已將信寄出,有魏大人在,想必很快能籌齊賑災之銀。”
衛景沉頷首,“知曉了,孤現在有一事交給你去做,你去弄幾顆變聲丸。”
“變聲丸?”雲劍愣了下,不知太子殿下找這種不入流的東西有何用。
但還是領命了。
雲劍忽地想起方纔在外的男子,道,“殿下,方纔屬下注意到江許澤對你有異,恐此人對殿下不利。”
雲劍雖是太子的下屬,行走於陽光之下,但前身卻是暗衛,對於殺意危機極為敏感。
自然也看出江許澤眸底一閃而逝的殺意。
衛景沉神色波瀾不驚,聲音極冷,如鋒刃,“不用管他,此事孤早有預料。”
“你速速去將此事辦好,儘快。”
雲劍點頭,很快離開。
因薛妤險些流產,江許澤這些時日也極少出診了,一直好聲好氣的伺候薛妤。
哪怕江家來人了,也沉下一張臉把人給轟走了。
薛妤原先一直硬著的心腸頓時有些軟了,看著江許澤憔悴不已的臉,忍不住道,“夫君,這些時日你辛苦了。”
江許澤將剛熬好的安胎藥遞給她,“這都是為夫應該做的,且你和孩子這般,也有我幾分責任,來,先把這藥喝了吧。”
薛妤點點頭,很快將安胎藥一飲而儘。
江許澤又把一塊飴糖遞給薛妤,溫聲,“這是我今早去鎮上買的,吃了就不苦了。”
薛妤將一塊飴糖塞入口中,一股甜滋滋很快衝散了藥的苦澀。
心裡也軟和了許多。
此時,門外響起一道不疾不徐的腳步聲。
衛景沉進去時便看到,薛妤笑顏如花,望著江許澤,似乎還在說些什麼。
氣氛和諧溫暖。
衛景沉眸底翻騰著戾氣,轉眼即逝。
她可真夠心軟的。
不過是一些小把戲,就把她給哄回來了。
江許澤看到衛景沉,臉色變了變,“衛公子,若有事的話,不如到外麵去說。”
“在這裡說也無妨。”
衛景沉神閒氣定,拿出一疊銀票,語氣誠懇,“這是五千兩銀子,希望二位能收下,日後生活也足以改善。”
江許澤看到那疊厚厚的銀票,呼吸頓時亂了一拍,流露出幾分貪婪。
還未等他說話,薛妤輕聲開口,“衛公子,這些銀子我們不能收,你救了我和孩子,早已抵消了恩情,您還是收回去罷。”
江許澤見薛妤都這麼說,也隻能點頭,“恩,衛公子還是把銀子收回去,若不是您的話,孩子和內人怕是早已出了事。”
衛景沉覷了一眼江許澤,又深深盯著薛妤,輕歎一聲。
“既然如此,若你們有什麼困難,可尋衛某。”
兩人出了屋子。
江許澤不動聲色問道,“衛公子,你出來這麼久了,家裡可知曉此事?”
衛景沉似乎冇看出江許澤的目的,淡淡回了句,“江郎中放心,衛某出來時雖孤身一人,但卻尚有幾分武力,幾個宵小之輩還是能打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