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黃興家離開。
七月酷暑難耐,往日繁華的街道,僅剩幾個頂著太陽生活的商販和依稀的行人。
走出小區門口,坐到路邊陰涼處點上了一根菸,混合著空氣中的炎熱,抽上一口便覺喉嚨乾辣。
猛抽兩口之後,將煙熄滅在地上,用腳碾碎。
移開腳,看著那扭曲狼藉的菸頭,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現在。
本想著今天中午過來跟黃興好好喝點兒,在他儘興之後,我便可以利用各種奉承的話語套近乎,然後,得到視頻。
未曾想竟被童歌如此貶低。之前還想著不管他們想什麼辦法讓我我伯爵,我都不會去。結果,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我。
我成了一個做鴨都被人嫌棄不夠格的男人。
真不知道曾經的我,到底在彆人眼中活成了什麼樣子。
我真的連愛都不曾愛過嗎?
想到童歌說的那些話,雖然想要反駁,可是,拳拳到肉般的話語,根本就招架不住。
她就像是一個心理醫生,將你內心猶豫的、彷徨的、猜忌的東西全都一一印證,並全盤否認。
我確實曾懷疑過費雪,
我懷疑如此優秀的她最後為何會選擇我?
後來我覺得是因為愛情,我覺得她愛我,我覺得是我的努力和堅持感動了她,以至於她頂著家裡的壓力嫁給了我。
可是,我錯了。
當我看到那些視頻的時候,當我看到她跟黃興在一起的另類狀態時,我知道我錯了。
她不愛我。
她不愛我的話,我這單方麵的愛還算是愛嗎?
這世界上不存在單方麵的愛情吧。
——
回到公司。
忙著桌上的各種文案。
我忽然發現,這年我所做的文案都是大公司的宣傳文案,而真正的情感類的文案我都冇有做過。也不是故意不做,而是根本做不了那種情感類的文案。
曾經總結過原因,那時候就是覺得情感類文案太煽情,根本不適合我這個大男人來寫。
其實,根本不是,而是我的內心裡,對情感的認知能力有限。
我冇有品味過那些愛恨情仇,我也冇有經曆過真正讓人沉醉、迷戀、甚至瘋狂的情感生活。
不曾經曆,不曾感知,寫出來的東西,怎會有共鳴呢?
我第一次清醒地認識到,自己在情感世界裡的感知力是那麼的低。而,如此一個我,又怎麼可能去靠近司庭花,並博得她的歡心?
怕是正如童歌所說,很多女人會被我的外表所欺騙和迷惑,但是,靠近之後,發現我是個情感木頭之後,她們會毫不留戀轉身便走。
“嗡嗡嗡”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小伯母司庭花?
她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如果冇記錯的話,這應該是我們互換號碼之後,第一次通電話吧?
來不及多想,當即接起電話,“喂,伯母。”
“又冇有外人,喊什麼伯母啊?”司庭花有些不悅。
“……”我則有些懵,“您……你找我有事?”
“費城向唸叨你一天了,我受不了他的唸叨纔想著給你打這個電話。”司庭花說。
“哦?伯父他怎麼了?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嗎?”
“對啊!他始終不相信你是那種背信棄義、暗中使壞的人,總覺得昨天的事情不對頭,但是,看到你跪下承認錯誤,又覺得是真的。這個還不要緊,今天費鵬還過來找他,想要那個大區經理的職務。他這才愁懷了。”司庭花說。
聽她這麼說,我卻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她司庭花嫁給了費城向,原則上她也是費家的人。
這會兒總不能將昨晚上的事情給全盤否認,說他們費家人都不是個東西吧?
“我給你打這個電話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你嫂子荀雨。”司庭花忽然說:“荀雨今天下午的時候,給我打了個電話,把她知道的都告訴我了。”
我聽後,眉頭當即就皺緊,轉頭看了眼閉著的辦公室門,輕聲問:“她給你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