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妄一路上都冇有放開她的手,進了電梯也死死攥著。
薑幼看他按了樓層鍵,略微靠在轎廂上,除了身上濕透的衣服是冷酷的黑色,他從頭到腳,蒼白得不像正常人。
薑幼在想他是不是病了,可看他陰鬱嚇人的臉色,她也不敢問,連呼吸都不敢太重。
電梯裡靜悄悄的,隻有他們身上雨水滴落的聲音,清脆而刺耳。
終於回到家,池妄打開門,拽著薑幼的手快步走向浴室。
站在色澤冰冷的浴室,薑幼抬頭看著燈光下的池妄,他臉色蒼白,居高臨下的命令,“進去。”
“進、進哪?”薑幼左右看看,緊張極了。
突然,池妄俯身將她打橫抱起,放進了浴缸裡。
薑幼愣了一瞬,感覺到陰影向她壓來,她驚慌地抬起頭,看見池妄坐在浴缸邊緣,大手撈起她的腳腕,就要給她拖鞋。
她瞪大了眼睛,嚇得忙要阻止,“我自己來……”
池妄卻輕易地扣住了她的小手,語氣冷硬,“你最好是在我生氣的時候老實點。”
對上他森冷的目光,薑幼的身體瞬間僵硬,不敢再動。
她彆扭地看著池妄把她臟汙的鞋子脫掉,然後毫不留情地扔進了垃圾桶。
“我的鞋……”她小聲呐喊。
池妄根本不理她,扯起花灑,毫不留情地打開水龍頭,直接澆在了她的頭上。
“啊!”薑幼驚呼一聲,猝不及防被水噴了滿臉。
她一邊狼狽的抬手擋,一邊掙紮,“池妄,你乾什麼……快停下來!”
“給你洗洗腦子。”池妄麵無表情,揪著她的胳膊,不許她躲,把她從頭到尾淋了個透徹。
薑幼被池妄單手按在浴缸邊緣,她原本就已經狼狽不堪,此刻更像是隻落湯雞。
她知道池妄氣頭上,適應了水溫後,不再反抗,任由他發泄怒火。
池妄生氣歸生氣,放的卻是熱水,雖然動作粗魯,但也驅散了薑幼身上的寒意。
池妄摸到她身上發熱了後,摔了花灑,大手掐住她後頸拽到身前,凶狠威脅,“薑幼,以後冇有我的允許,你哪都不許去!”
“再敢一聲不吭跑了,讓老子抓到,弄死你!”
薑幼看著池妄那猙獰的臉色,嚇得六神無主,隻能連連點頭,“我、我知道了,你彆生氣。”
池妄胸口起伏了下,情緒似乎有些壓抑不住,他剋製了許久,低下頭,狠狠地吻住她的嘴。
“唔。”
薑幼又被他吻痛了,似乎每一次都是這樣,池妄進入她的嘴裡,都帶著撕咬和毀滅。
但薑幼這一次冇有反抗,她被動得接受著他的吻。
池妄感覺到了她的變化,心裡鬆了鬆,離開了她的唇。
他的身體滾燙起來,呼吸也有些粗重,大手撈著她後頸,漆黑的眼眸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薑幼一動不敢動地跟他對視著。
她看不透池妄在想什麼,隻覺得他眼裡有什麼東西在變化,怒氣逐漸消散,臉色也慢慢恢複正常。
“啪。”
突然,薑幼眼前一黑,雪白毛巾扔她臉上。
“擦乾,把衣服換了,滾出來吃飯!”
薑幼摘下臉上毛巾,看著步伐一深一淺出去的男人。
她嚥了下嗓子,有點不知道怎麼形容此時的心情。
……
薑幼換好衣服,從房間裡出來。
池妄不知道上哪去了,屋子裡靜悄悄的。
她心裡奇怪,扒拉著半乾的頭髮來到餐廳,一抬頭,驀地頓住。
廚房裡燈光昏黃,氤氳著霧氣,把池妄高大的背影籠罩得格外深諳。
他穿著浴袍,一手撐著廚台,一手拿著湯勺在攪拌,左腿微微彎曲,右腿卻站的筆直,導致身子有些傾斜,似乎全身的力量都壓在右腿。
薑幼聞到一股紅糖薑茶的味道,心臟砰砰直跳,這副情景她從來不敢想像,也從來不曾見過。
她屏住呼吸,冇有上前打擾,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廚房裡的男人。
“看什麼?”
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薑幼回過神,看見池妄端著紅糖薑茶出來。
他浴袍腰帶係得很鬆垮,胸前敞開,鎖骨和胸肌若隱若現,狂放又野性。
隨意擦拭的淩亂黑髮被他撩到腦後,露出深邃性感的眉骨,莫名很撩人。
池妄逼近一步,硬實的胸膛抵著薑幼,居高臨下的睥睨她,“問你看什麼。”
他手中紅糖薑茶的熱氣,撲騰到薑幼臉上。
她臉頰發燙得低下頭,“冇、冇什麼。”
池妄深深看了她一眼,臉上冇什麼表情,“坐下。”
薑幼在他的盯視下,聽話地拉開椅子坐下了。
下一秒,她便發現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