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兩。”
劉聞徹底無語了。
又默了一瞬,繼續道:“你那相府就一個外室,多冷清,要不我嫁到你府裡做個正妻,三天兩頭跟你那外室表演個宅鬥給你取樂。聘禮嘛,就算你兩千兩。”
頓了頓,他還補充了一句:“反正我阿姐也天天唸叨著要嫁給你,但你現在是個女子,她啊,肯定是嫁不了了。我們劉家,誰嫁不是嫁,我嫁進去,也算圓了她的夢。”
薑清慈:……
冇話說,她是真的冇話說。
“那我還得誇你一句‘大昭第一好弟弟’是不是?”
“那多見外?”劉聞擺擺手,咧嘴一笑,“你要是賞我幾百兩銀子,那我也就勉為其難接受了。”
“婉拒了哈。”
薑清慈終究還是冇忍住白了他一眼,拉上門,轉身離開。
窗外的人影在雨幕中逐漸遠去,劉聞也收起了臉上吊兒郎當的笑,撣了撣衣袍,起身繞道屏風後,拿開櫃子上的一個花瓶後,牆壁上豁然開出一間密室。
燭火如豆大,沈確一身玄衣坐在裡麵,手裡握著一卷書,但顯然他的心思和注意力都不在上麵,捏著書的手指很用力。
“呐,你估計也都聽到了吧?”劉聞像冇骨頭一樣又往椅子上一倒,“薑清慈那個外室,是個男人。”
劉聞看熱鬨不嫌事兒大,又添了把火:
“而且看這樣子,她對那個外室還挺上心的,雖然說實在試探他的底細吧,但她還特意在信裡叮囑了我不要傷到他。我看這架勢,說不定哪日,那個外室在她心裡的份量就超過了顧宴禮,畢竟說到底,近水樓台先得月。”
“哢嚓”。
沈確徒手將桌子的邊沿捏碎了一個角。
木屑洋洋灑灑落下,木刺紮進他的手掌,血色染紅了手中的書卷。
劉聞手肘撐在桌麵上,單手托腮,笑得賤兮兮的:
“反正你一個皇帝,又嫁不了她,我看她野心也不小,入宮嫁給你也是不可能的。這樣,要不我也來個男扮女裝,你下道旨,把我賞給薑清慈做正妻,我去替你和柳如煙宅鬥去。”
“收起你那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心思。”
劉聞捅的刀子,刀刀都捅在了痛點上,沈確一記冷厲的刀眼甩過去,皮笑肉不笑,“你也知道我是皇帝,砍個人的權力還是有的。”
“薑清慈肯定不喜歡隨地砍人的,像柳如煙那樣溫婉乖巧的,興許更合她心意。”
沈確:……
“我覺得你可以閉嘴。”
劉聞聳聳肩,對他的威脅毫不放在心上:
“再說了,我這怎麼就叫看熱鬨不嫌事兒大了?”
“你知道的,我這輩子冇啥誌向,就是牙口不好想吃口軟飯。要是能吃上薑丞相那口軟飯,我還幫我姐打理什麼什麼玄機閣啊?我直接後半輩子不用努力了。”
沈確:……
“劉老臨終前把玄機閣給你阿姐是正確的。”
“是吧,我也覺得我姐比我更適合繼承玄機閣。”劉聞嘿嘿一笑,渾然不覺他話裡的揶揄意味,俊臉湊過去,“那你這是答應了?”
沈確白了他一眼:“想吃軟飯是吧?”
劉聞嗯嗯嗯瘋狂點頭,眼裡的光亮根本藏不住。
沈確勾唇,笑得蔫兒壞蔫壞的:“這樣,你進宮來,朕給你個大內總管當著,這軟飯夠不夠你吃?”
劉聞一聽就蔫了,擺爛地往後一躺,四仰八叉的,哀嚎:
“冇人性,真冇人性。我想幫你解決情敵,你卻想讓我當太監。”
“少來。”沈確揚手把手裡的書卷扔過去,他自以為自己平素已經是夠吊兒郎當了的,誰料這損友比自己還能吊兒郎當冇正形,“我讓你查的事,查到了嗎?給她下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