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女子這麼說,葉清芸眼中皆是心疼,卻也無法昧著良心說陸祈安做的有多不對。
從平日兩人的通訊來看,這個陸督主除了對她這個好友感情淡淡外,其他方麵簡直可以稱的上一個最佳夫婿。
府內一切大權都給了宋月白,給了她完完全全督主夫人的尊榮,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哎,姎姎,你能這麼想就好,陸督主怕就是那副冷情的性子,這世間大多數女子嫁人後不都是和丈夫這麼過的嗎?”
她和秦修竹是自小定的婚約,有少年情誼在,所以才能得男人這份體貼真心。
宋月白扯起唇角一笑:“恩,宴席怕馬上就要開始了,你這個世子夫人還得招待其她賓客,我們快一起出去吧。”
……
督主府內。
陸祈安習慣性的不管幾點睡,卯時都會紋絲不動起來練劍,等他辰時沐浴回來往飯廳走去。
屋內早已經擺好了早膳,可他掃了一眼擰眉問:““夫人還未起來嗎?”
往日但凡他在府中,宋氏都會早早起來陪他用膳,然後親自送他去錦衣衛上衙。
難不成是昨晚他折騰到太狠了,可以往不管晚上鬨的多晚,宋氏也會雷打不動起來啊。
管事婆婆一愣,隨即道:“今日是永寧候世子孩子滿月宴,夫人早早就出發去永寧候幫忙了。”
“這……夫人冇和大人說嗎?”她小心翼翼的問,以往這種事,夫人都會自己告訴督主,根本輪不到她們插嘴。
聞言,陸祈安臉就黑了,他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抿了抿唇:“叫夫人回來後來書房見我。”
這下他在遲鈍也發現了宋月白的態度不太對勁,他還不至於為了這麼點小事和女子生氣。
隻是有些不解她這是鬨哪門子的彆扭。
“李媽,我記得前段時間宮裡不是賞賜下來一段浮光錦嗎?讓錦繡閣的繡娘上門,給夫人多做幾身衣服。”
頓了一下 ,皺眉思索:“夫人的胭脂水粉,還有首飾都舊了吧,讓錦繡閣把最近時興的都送到府上一份。”
在陸祈安的認知裡,女人不就喜歡這些東西,若是生氣了就送,若是還不能讓宋月白消氣,那就是送到珠寶還不夠多。
“是,老奴一會就下去辦。”管事嬤嬤應下,早已經習慣了督主這動不動揮金如土的豪橫。
錦繡閣是盛京城第一繡樓,裡麵不是有錢就能去,必須有足夠的身份,真的是寸土寸金。
其中那支鎮店之寶琉璃百花裙,加上首飾,價值一萬兩黃金,最後自然被督主買來送給夫人了。
陸祈安平日胃口極好,尤其是早上練了一個時辰的劍,更應該胃口大開。
可看著對麵空落落的位置,不知怎麼的,就有些食不下胃,草草用了幾筷子就放下了。
“夫人可曾說過幾時回來。”
“這倒是未曾。”
陸祈安抿了抿唇:“罷了,讓門房備車,本督主親自去一趟永寧候府,滿月宴,本督主也該去送一份禮物。”
這邊宋月白幫著一起招待來來往往的客人,今日是永寧候府的宴席,加上她這個陸夫人的身份,倒也冇有人找不痛快。
當然總是不免有那麼個例外的存在。
女眷這邊,幾個年輕的妙齡女子聚在一起,低聲交談。
“妙儀,你姐姐身上這套衣服是錦繡閣最新款啊,這衣服一共就出了兩件,另一套被長公主府的小郡主買了,冇想到這套被她得了去。”
“不隻啊,你們冇看她頭上那珠釵,還有耳鐺嗎?那可是價值千金,整個京城就這麼一份,真是冇想到傳言中冷血無情的督主不但長那麼好看,對妻子還這麼好,你姐姐運氣可真好。”
聽著這些議論,裡麵其中一個藍衣服服的少女咬了咬唇,看向宋月白那忙碌身影時,眼底閃過抹嫉妒。
“姐姐運氣一直都很好,也是冇想到出去一趟,竟然就不知怎麼的就撞到了陸督主懷裡了,我真羨慕姐姐嫁得如意郎君。”藍衣女子也就是宋妙儀柔柔開口,臉上真的露出抹羨慕。
聽到這話,原本還喋喋不休的貴女們都是話音一靜,被這麼一提醒都想起來了宋月白這樁婚事是怎麼來的。
傳言說是宋月白逛街時,不知怎麼冇站穩就跌到了陸祈安懷裡,可大家都是聰明人,都知道這哪有這麼巧。
怕是宋月白故意設計了這麼一出,最後陸祈安礙於名聲纔不得不娶了宋月白。
“什麼碰巧,不就是宋月白不知廉恥,為了嫁給陸督主,自己上趕著往上湊嗎?”護國公府的嫡女蔣歡月以帕捂嘴偷笑,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輕蔑不屑。
“表麵看著穿的靚麗,背地裡說不定怎麼不得陸督主喜歡,在督主府怎麼不受待見呢。”
她說這話時完全冇有壓低聲音,因此這周圍賞花的夫人小姐都聽到了,宋月白本人也聽到了。
她還冇怎麼樣,身旁的葉清芸就炸了,就要衝上去,卻被宋月白一把拉住。
她搖了搖頭,壓低聲音:“今日你是主人家,若是鬨出什麼事,永寧候府麵上太不好看了,不必你來,我自己能解決。”
這個蔣歡月自小就是和宋妙儀一個小團體的,從小就帶著周圍的貴女故意孤立她,欺淩她。
宋月白十歲那年被她推入了水中,當時很多人都看到了,可最後護國公府送了些禮過來,她也好繼母就說不過是小孩子間玩鬨,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類似這樣的事情數不勝數,宋月白那時才知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生喜歡欺負彆人為樂的人。
“蔣姑娘,冇有人告訴過你在外做客要謹言慎行嗎,說話前深思熟慮,不要惹了不該惹的人。”宋月白盯著所有人異樣的眼神,冷著臉走到了宋妙儀一行人麵前。
她的確用不光明手段算計了陸祈安,但這是她們夫妻之間的事,輪不到一個外人指手畫腳。
蔣歡月被這麼當眾指責,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蹭的一下站起身。
“不該惹的人,就憑你嗎?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陸祈安夫人這個身份,還不夠被蔣姑娘放在眼裡啊。”一道冷冷陰沉的男聲突兀的插入。
聽到這個聲音,宋月白一愣,順著聲音方向看了過去,就見男人一襲玄色暗紋長袍,麵色冷峻,正從拐角處大步走了過來。
陸祈安先是看了一眼宋月白,見她臉色冇什麼異樣這才微微放下心,看來冇被欺負。
他這一到來,這裡的所有女眷聲音都停了下來,看向他的眼神都帶了絲忌憚畏懼。
原本還囂張的蔣歡月臉色僵住了,結結巴巴:“督……督主。”
陸祈安眼神冰冷的看向她,冷笑一聲:“我看這護國公府的家教實在是不怎麼樣,教出來的姑娘也是冇有一點禮儀,看來本督主要親自登門拜訪一下了。”
錦衣衛督主親自上門,除了抄家還能是什麼,頓時蔣歡月臉都白了,嚇的身子顫抖。
“督主……今日是我不懂事,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計較。”她都要嚇的哭了出來。
這一刻纔是真的怕了。
陸祈安淡淡:“不是跟我道歉,跟我夫人道歉,我夫人若是原諒你,這件事便罷了,若是不原諒……”
後麵的話不用多說,在場眾人都清楚。
蔣歡月咬了咬唇,心中在是不甘心也隻能忍下,她不看宋月白:“陸夫人,抱歉,今日是我失言了,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