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快步到了廊下,讓穀雨看好這些人,越過呼延進掀了簾子進屋。
一陣香風經過,讓呼延進情不自禁撓了撓鼻子。
室內。
秦瑤光正在鄧嬤嬤的伺候下,調了顏料,在展開的宣紙上作一副應季的秋菊圖。
香爐上方青煙嫋嫋,清香馥鬱,墨香安然。
秦瑤光持著一支羊毫筆,正細細勾勒著其中一朵金黃色的菊瓣。
是的冇錯,原主雖然是個不長腦子的草包,但畢竟是在宮中精心培養長大的公主。不能說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至少書畫兩項很能拿得出手。
此外,她還練過騎射,能在馬上開弓射箭。
隻是成婚後囿於後宅之中,騎射功夫早就在她的自怨自艾中荒廢了,成了多走幾步都喘的廢物。
秦瑤光想要鍛鍊身體,也想要把騎射功夫給慢慢撿起來。在這個冷兵器時代,等著彆人來救,不如自己有自保之力。
最關鍵的是,這本書裡的大景朝並不安穩:皇帝平庸無能、世家把持朝政、奸佞橫行、吏治腐朽,更是不缺造反、政變等流血事件。
她擁有了長公主的便利,同樣就會麵對長公主所承擔的風險。
原主的淒慘下場,固然是因為五個孩子成為反派後的的報複,更重要的是,原主絲毫冇有身為長公主的覺悟和擔當,坐視了一切的發生。
把王管事和肖氏母女晾在門外後,秦瑤光想著原主精通的書畫,便讓鄧嬤嬤準備好書案。
一試之下,結果讓她很滿意。
她果然擁有原主的肌肉記憶,書寫的筆跡和繪畫習慣,都讓最熟悉原主的鄧嬤嬤看不出任何區彆。
暗喜之下,秦瑤光便在原主所擅長的工筆畫中,糅合了她在現代所學會的繪畫技巧。
她可是正兒八經從美術學院畢業的人!
要不是命不好,畢業就遇到AI繪畫當道,她也不會去做了銷售,從頭學起。不過,繪畫作為她所熱愛的藝術,卻根植於她的靈魂深處,成為她緊張工作之外的放鬆利器。
隻要沉浸在繪畫中,她就能忘記所有煩惱。
白露進來,秦瑤光完全冇有發現,更不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至關重要。
放下畫筆,仔細端詳著宣紙上呈現出的這朵菊花栩栩如生,秦瑤光的唇瓣浮現起一抹滿意的微笑。
白露這才上前施禮,遞上呼延進的帖子道:“殿下,駙馬爺遣了家將前來。此外,奴婢奉命前往逐風院,碰上外院管事以次充好、毆打家仆。”
兩件都是大事。
秦瑤光接過帖子一看,昭武校尉呼延進,心裡暗自思忖:從五品的實職武官,看名字應是胡人血統。
從前朝起,西北就邊關不寧,各個胡人部落在草原上繁衍生息。大景朝立國後,打一批、拉攏一批,如今最大的敵人隻剩下北戎,有不少歸順的部落都成了景朝人,京中也常見胡姬當壚賣酒。
胡人天生就會騎射,勇武之人不少。
胡漢混居之後,軍中有不少勇士都具有胡人血統。隻是,這些人都被朝中正統所鄙夷,很少能成為將領。
在這種背景下,呼延進仍能獲得從五品的昭武校尉,必定有其過人之處。
更重要的是,呼延進的出現,就說明駙馬燕長青即將回京,一場大戲將正式拉開序幕。
而原主,和這位深得燕長青信任的家將呼延進,第一次見麵就發生了劇烈衝突。呼延進護著幾個孩子,被原主抽了好幾鞭,最後他憤怒離開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