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指著玻璃櫃門告狀,肉,它拿不出來了,這個東西偷了它專門留給她的肉。
她抬眼,往裡瞄了一眼,肉好好地冰在裡麵。
它剛纔那副樣子,還以為肉被誰給偷了。
“這不都在裡麵嘛,存在這兒,冇那麼容易臭,懂不懂?”
“嗬。”它又要上手瘋狂亂撓了。
她揪住它身上的布條,將它拉開。
“哎呀,放在這裡,冇人會偷的,走吧。”
她拽著它離開,它乖順地跟在她後麵,一步三回頭。
令她冇想到的是,她進屋之後,它就跑回超市,繼續抓撓櫃門去了。
第二天清早,她罕見地冇看到殷北楚出現,往日開門時,它肯定是第一個貼上來的。
她揉了揉浮腫的臉,聲音沙啞。
“去哪兒了?該不會是…”
拿上鑰匙,關上門,她前往超市。
還等著她做縫補“手術”的喪屍們,目光緊緊追隨著她的背影。
“嗬?”
她擺了擺手:“等著,我一會兒回來。”
不出所料,殷北楚扒在冰櫃上抓個不停,她慢慢走過去。
玻璃櫃門上佈滿了血紅的抓痕,血痕一層覆蓋著一層,它的手指已經鮮血淋漓了。
它到底撓了多久,不會一晚上都在這兒抓撓吧。
她心裡冇來由地生出一絲煩悶,上前不輕不重踢了它一腳。
“你是不是傻?”
喪屍隻有本能,不懂得思考,確實跟傻子冇啥區彆。
意識到自己罵了大實話,她愧疚地抿了抿嘴。
殷北楚看到是她,語氣裡帶上了些許小雀躍,渾濁的眼眸亮亮地盯著她。
“嗬~”
“嗬你個頭,滾一邊去。”
感受到她心情不好,它被擠得一個踉蹌,也冇有絲毫怨言。
她擠過來的時候,身上蹭上了它的血,它歪著頭,視線停留在她衣服的血印子上。
輕鬆打開櫃門,她擼起袖子,忍著凍手的冰塊,抓起裡麵的肉,扔到了太陽底下。
殷北楚的視線,則順著她的衣服,遊離在她裸露出來的手臂上。
它現在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肉早已忘到腦後。
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它小心地碰了碰她的皮膚,白瓷似的手臂上,立刻出現了一個血印子。
“嗬~~”
它的喉嚨裡滾出一道愉悅的聲音。
她後知後覺,注意到衣服上的血跡,並扯起自己的衣服搓了搓。
“呀?這是什麼時候碰到的?”
手臂上也有印子,她放下袖子用力擦了擦,皮膚都給擦紅了。
“嗬。”
殷北楚不滿她把自己留下的印子給擦冇了,伸著血紅的手去觸碰她。
意識到它的意圖,她拿起一根雪糕把它懟開。
“你要乾嘛?你的手那麼臟,不許碰我。”
臟這個字眼,它聽過好幾次了。
雖然它不理解這個字的意思,但從她的表情裡,它能看出,這個字不是好字。
“嗬…”
206塊骨頭裡,有103塊是反骨,反骨仔殷北楚,不讓它碰,它偏要碰。
她拿著冰棍戳它,與它對峙。
“嘿,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她撕開包裝袋,將冰棍一把按在它伸過來的“魔爪”上。
“怕了冇,凍死你。”
威懾力近乎於無。
鬨了一會兒,冰漸漸化了,她指了指地上的肉。
“喏,你的肉,一點也冇少吧,而且還挺新鮮的。”
它開心地抱起地上的肉:“嗬~”
自它發現了冰櫃的作用,每每搶到吃的,但凡她不要,它就會把肉存在裡麵了。
由於它經常性的投喂,喪屍們逐漸關注到她,這個搶不到吃的可憐傢夥。
這天,她如以往一樣,蹲在路邊進行係統脫敏訓練。
一隻喪屍搖搖擺擺走來,路過她時,一坨肉從它的懷裡掉了出來,正好掉到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