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杵在路邊,冒充喪屍,其實也算不上是冒充,她本身就是。
等車和喪屍都走了,她才脫離雕塑狀態。
兜兜轉轉,終於到了她要去的商業街,一整條街上全是服裝專賣店。
她從口袋裡拿出麻包袋展開,試到合適的,就放進麻包袋裡。
臨近中午時分,她背起一大包衣服,頂著大太陽抄近路回去。
然而,最近的路就是原路返回。
已經走過一遍了,她對路線依舊很模糊。
來的時候,光顧著看導航了,冇留意路邊的建築。
她的路癡屬性,從冇讓她失望過。
拐錯了幾個彎後,她認命地打開了導航。
走著走著,她感覺背後有人跟著她,她轉身回頭。
鼓鼓囊囊的大麻包袋,隨著她的轉身,一個神龍擺尾,把殷北楚給掃地上去了,肉撒了一地。
“嗬…”它茫然地坐在地上。
“是你啊。”
就在剛剛,殷北楚與她分開後。
一鼓作氣衝過去,彷彿發瘋的黃牛似的,蠻橫地犁進了密密麻麻的屍群裡。
不管三七二十一,隻要有一線機會,它就拚命地上去薅住人,活剝生撕。
是同類看了,都覺得變態的程度。
那凶殘狠戾的模樣,不僅震懾住了倖存者,也震懾住了搶食的喪屍們。
當然,要想獲得食物,必須得付出代價。
瞬息之間,它身上出現了好幾個血窟窿,還差一點就被一個異能者爆頭了。
好不容易長起來的頭皮肉,硬生生被擦掉了一大塊。
所幸它感覺不到疼,它唯一的想法,就是快點拿到食物,去找…
麵對如此恐怖的對手,倖存者們慌了手腳。
喪屍們抓到了漏洞,殷北楚一馬當先,潦草地填飽了肚子。
它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抱起搶來的肉,粗暴地犁出了密集的喪屍群。
回到了它與她分開的地方。
正當它漫無目的地走著,她的身影猝不及防地闖入了它的視線裡。
它忘記了全世界,卻唯獨不會忘記她的身影。
它屁顛屁顛追上去,不過,她怎麼跟剛纔長得不太一樣了。
她是去找吃的了嗎?
喪屍滿腦子都是吃吃吃,會這麼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它疑惑地懟了懟麻包袋,這一大坨是什麼東西。
食物?
它張開嘴,準備喊她,豈料,她一個回頭,就把它給甩倒了。
吼聲在喉嚨裡戛然而止。
“你今天怎麼那麼快?”
嚴梨還在想,是什麼東西在跟著她。
見到是它,莫名鬆了口氣,卸下麻包袋。
她朝它伸出手:“地上不燙?快起來。”
“嗬~”
眼前的手,筍尖般白皙細巧,掌心和指尖粉粉的,手指根根分明且秀窄修長。
它歪著頭,仔細端詳著她的手,然後抬起自己的手對比了一下。
它的手覆上了一層凹凸不平,醜陋的皮膚,皮膚上還有些細微的創口,冇恢複完全。
還冇比對明白,嚴梨握住了它的手,把它拉了起來。
如果它手上冇長皮的話,她可能會戴上手套才拉它。
它順著她的力度站起來,等它站穩,她鬆了鬆手。
竟然鬆不開了。
殷北楚的大手,緊緊扣著她纖細的手指,她嘴角揚起一抹略顯無奈的笑容。
她晃了晃手:“你可以放手啦。”
牽手和晃手對眼前的它來說,是很新奇的體驗。
加上它很喜歡親近她,所以,牽上她的手後,就不願意放開了。
“你抓著我的手,你要怎麼撿地上的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