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聲離她挺遠的,她冇有在意。
過馬路的時候,導航顯示她偏離了路線,她站在路中調整的時候。
旁邊路口突然躥出一輛小貨車,車後跟著一大波喪屍。
車頭的三人愣愣地凝望,路中央一身黑,裹得嚴嚴實實的人。
“前麵是人,是喪屍啊?”
“管它,撞上去就完事了。”
“那多噁心,回去還得洗車頭。”
“還有得挑?後麵火燒屁股了都。”
小貨車轟足油門,速度極快地撞向她,來不及閃避了。
嚴梨想都不想,縱身要往旁邊撲,顧及車後麵跟著的喪屍群,有可能會將她踩扁。
她停下作死行為,直直地盯著衝過來的貨車。
對方不可能停下,也不可能打方向盤轉彎。
車輛將近身時,她輕巧地一偏身,貨車擦身而過。
副駕駛的人從車窗裡探出頭,向後看去。
“靠,還會躲車,人來的嗎?”
身邊的同伴:“現在可能也變成鬼了,那麼多喪屍,不死也難。”
喪屍們從她身邊躥過去,她被撞得來回搖擺,它們糊她臉,還踩她腳!
不會痛,她都不知道腳有冇有被踩壞。
她擰著眉,艱難擠到路邊,活動了一下腳丫子,幸好冇啥大問題。
貨車和喪屍群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導航不斷提示她偏航,她索性關掉了語音提示。
抬眼間,一隻黑黢黢的東西,從她麵前掠過。
她吃驚道:“穀娟?”
“嗬?”
黑黢黢的東西一個腿刹,停了下來,歪著腦袋疑惑。
嚴梨同樣一身黑,兩個黑黢黢站在一起,畫麵還挺和諧。
她揭下兜帽兒和口罩:“你還認得我嗎?”
時隔多日,再見到穀娟,它身上的焦黑又掉了一層。
焦黑之下,還生了些新鮮的血肉。
夥食不錯,看起來,它已經是一隻成熟的喪屍了。
“嗬~~~”熟悉的破鑼嗓子。
它抬起自己骨折了的腳,給她看。
她張了張嘴,淺淺的笑容裡伴著些無可奈何。
“這你倒是記得清楚。”
她已經養成了,隨時隨地揣著一次性手套的習慣。
摸出手套,她蹲下來抓住它的腳腕扭了扭。
它的速度在喪屍裡算是很慢的了,給它掰好,應該冇啥大問題。
她稍微一用力,它錯位的腳骨,便複位了。
她的手法嫻熟,不枉她平時無聊,經常跟著視頻,專研正骨的手法。
還去醫療器械專賣店拿了一具人體模型和一架骷髏回來練習。
她扔掉了手套:“可以啦。”
穀娟動了動自己的腳:“嗬~”
“你對你自己的名字還挺敏感,我一喊,你就停下了,你記得你的名字?”
“嗬。”
它還沉浸在自己腳好了的氛圍中。
看它的樣子,不像是復甦了記憶。
這麼一耽擱,貨車和屍群早冇影兒了,它現在去追的話,不見得追的上。
嚴梨當即問道:“接下來,你要去哪兒?”
嘭!遠處一聲巨響,它的身體動了動,雙腿蠢蠢欲動,蓄勢待發。
她輕笑:“我現在知道你要去哪兒了。”
“嗬~”
它冇有第一時間跟隨本能跑走,而是轉頭邀請她,一起去搶吃的。
她稍稍斂起笑容,搖頭謝絕了。
“我不去,你去吧。”
瞬時,它像脫韁的野馬一樣,急速向前奔去。
腿骨掰正了,它移動的速度變快了許多。
喪屍和喪屍之間的差距也那麼大。
殷北楚腿也折了,可它貌似不怎麼受影響。
與穀娟分開,她找到正確的方向了。
這裡的倖存者,頭十分鐵。
光是她遇到的,冇有一個隊伍不是在硬剛喪屍群,就是在硬剛喪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