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莫一怔，連忙笑著擺手，“不用。”
夭壽，哪裡老闆去工作員工先去休息的道理，顧莫想起身上肩負的表哥托付的重任，毅然決然地拒絕了傅衡言的好意。
汽車在暮色下飛馳，很快到達位於雲城市區的金茂大廈。
騰飛科技，一年前橫空出世，創辦了國內目前用戶滿意度最高的網絡社交平台。
隻是，國內互聯網行業在過去五年實現了突飛猛進的發展，網絡社交軟件已趨於飽和，相關市場也幾乎被瓜分乾淨，騰飛科技所推出的平台雖然在用戶體驗方麵占據優勢，可在過去一年的發展中，用戶數量的增長情況卻始終堪憂。
在麵對長達半年的入不敷出且數次融資失敗之後，網站的創始人不得不做出將網站賣掉的決定。
此前的談判進行得一直非常順利，可就在正式簽約的一週前，這位創始人卻忽然反悔。
而這也正是傅衡言連夜趕來雲城的原因。
顧莫對騰飛科技也算瞭解，算是網站的忠實用戶，隻是在她看來，傅衡言收購騰飛科技是個穩賠不賺的買賣。
縱使有傅氏作為後盾，騰飛科技也很難在市場已經近乎飽和的情況下站穩腳跟。
電梯上行，在大廈頂樓餐廳的包廂裡，顧莫見到了騰飛科技的創始人。
格子襯衣，黑框眼鏡，典型理工直男打扮，與這裡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
“趙先生。”
“傅總。”
趙蕈起身，看到傅衡言身後跟著的顧莫時，目光一頓，“這位是……”
“您好，我是傅總的助理。”顧莫大方地上前，將手伸到對方麵前，“顧莫。”
可趙蕈的眼神卻有些迴避，握手的時候隻是迅速地碰了一下，旋即立刻把手給收了回去。
“傅總，我真的很抱歉，但我回去想了很久，覺得騰飛是我一手創辦的，是我的心血，我不希望它的初衷被改變，所以……”
“趙先生，工作上的事我們邊吃邊聊。”
傅衡言抬手，站在旁邊的服務生立刻將菜單遞上。
趙蕈猶豫地看了看，終究還是坐了下來，隻是在整個過程中，他身上時刻散發著一股焦慮的感覺。
“趙先生，我瞭解您的擔憂，”在用餐快要結束的時候，傅衡言纔不緊不慢地重新提起了這個話題，“不如你來聽聽我助理顧莫的意見？”
顧莫一臉蒙，連忙將口中的食物吞下，笑眼看向趙蕈--
“趙先生，我應該是騰飛科技最早的一批用戶。”
“騰飛科技在目前社交平台的優勢是用戶粘性大，用戶滿意度高，而這一切都基於您精確的演算法程式以及人性化的設計。”
“我們傅總正是因為看重了這些，所以才決定要不計成本收購騰飛科技，您剛剛提到擔心騰飛在被後續開發之後會失去網站創立的初衷，可這些都是我們傅總看中騰飛的原因，又怎麼會在收購之後輕易做出改變呢？”
顧莫一番慷慨陳詞，對麵的趙蕈似乎更加緊張了。
“趙總，我向您保證不會改變騰飛的核心內容。”傅衡言說完，看向顧莫。
收到來自傅衡言的眼神示意，顧莫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拿出合約，送到了趙蕈麵前。
“趙先生，我相信傅氏一定是您最佳的選擇。”
趙蕈看著遞到麵前的鋼筆，眉梢緊鎖，可幾秒鐘之後，還是把筆給接了過去。
他迅速地翻看了一下合同，在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
走出金茂大廈的時候，顧莫愁眉緊鎖，總覺得今天和趙蕈的簽約太過順利了些。
上車之後，傅衡言那低沉的嗓音忽然響起，“知道今天我為什麼帶你來嗎？”
顧莫搖頭，“不知道。”
她對這個項目的熟悉程度遠遠不及許安，明明許安才應該是傅衡言的最佳人選。
“有冇有留意到趙蕈今晚的狀態？”
“好像……”顧莫想了想，“特彆緊張？”
“嗯，原因有冇有想過？”
“因為我？”顧莫的腦海中已經慢慢有了思路。
傅衡言將檔案收好，輕描淡寫地說：“嗯，他有恐女症。”
顧莫：……
回想今晚趙蕈對她那迴避的樣子，顧莫眉梢蹙起，總覺得心裡怪怪的。
“傅總，您答應我舅舅讓我來傅氏工作的原因，該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吧？”
“要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顧莫無言以對，乾笑了兩聲，默默地把目光移向車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