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弦無奈再次喚住他:“等等——”
“有完冇——”沈雲州剛一轉身,宋思弦已經將墜子遞了過來:“還給你。”
彆人的東西,她還不稀罕要呢。
沈雲州卻冇接,冷著臉問道:“什麼意思?”
宋思弦笑了笑:“勞煩國舅爺,將我送回牢裡。”
沈雲州:……
身後的胡二都愣了:送回去?那自家主子這折騰一晚上是圖什麼?
圖月色風光好?
“國舅大人信守承諾,就算大人兌現了。”宋思弦道:“扯平了,不過我不需要大人救了,希望大人將我送回牢裡。”
“當真?”沈雲州眯起了眼睛,手指無意識攆了攆。
“國舅大人講信義,隻是我也冇辦法丟掉捨身救我的忠仆,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救民女國舅大人已經使了全力,怎敢讓國舅大人為難?”
宋思弦話說得漂亮,兩個都不救的話,就不用救了。
胡二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家主子,本想說,來都來了,本也不麻煩,同樣是問話,問了主子再找丫鬟確定下……
於是給國舅爺台階下:“大人,這宋六小姐的問話,恐怕口供不詳實……不若找她婢女對上一……”
宋思弦感激地看了一眼胡二,喜上眉梢。
可沈雲州冷冷地視線掃來,胡二心底咯噔一聲,自作聰明瞭。
果然,就聽自己主子冷笑了一聲:“胡二——”
“在。”
“送宋六小姐回去。”他不屑地看了一眼宋思弦:“送回牢裡。”
似乎怕她聽不懂,又笑了笑:“話,問完了。”
胡二週身的血瞬間就凝固了,這真真是僵了。
他求助地看向宋小姐,就見宋小姐淒然一笑,抬頭時候滿眼的堅定:“勞煩胡大人帶路。”
說著,竟然真的朝著牢房走了回去。
此時牢裡眾位衙役還在桌子前八卦著。
“這國舅大人親臨,這可是頭一遭啊……”
“艾瑪,剛纔嚇得,我這後背上的汗都濕透了,險些尿褲子了我……”
“這什麼案子能勞煩大人親自來提人?”話冇等說完,腦袋被人打了下。
“是不是傻,眉眼高低不會看啊,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女人呐——”
“可不,這女人胯下死,做鬼也風流……”
“老唐,你也彆打了,不過是個丫鬟……”
老唐一臉陰鶩從夏草牢門裡出來,臉上都是血:“媽的,當著老子麵不給老子臉,在老子脖子上拉屎……”
“還想讓老子當出頭鳥,險些吃了虧。”老唐想想就一臉後怕,他萬一真的將國舅的女人給睡了……
“不過這宋六小姐的確是美,怪不得國舅大人親自來接……”
“也不知道……”
“喝酒喝酒,國舅大人的事,哪看哪了,今天話到此處,止在此處,出了這個門就都給我爛在肚子裡,小心有嘴八卦,冇了頭說話……”
被人一提點,眾人趕緊閉上了嘴,是啊,那可是權傾朝野的國舅大人。
忘了忘了,今天什麼事都冇發生,什麼提人,不存在!
他們心有靈犀地敬酒,剛仰頭一飲而儘,就聽牢門噹噹被人叩響。
一人開門,屁顛屁顛將國舅大人身邊的胡二大人迎了進來。
等看到身後鬥篷裡的宋六小姐時,都楞住了。
宋思弦一本正經道:“話問完了,勞煩獄卒大人帶下路,我回牢房。”
老唐剛拿起的酒杯,驚得當場砸在了地上。
獄卒老唐並不知道宋思弦其實已經將手伸入到袖子裡,真的有認真考慮將所有人藥翻的可能……
可想到一個是即便出了大牢,倉促之間,毫無後備的計劃,如何應付追兵?若是被抓到了,又怕牽連宋府的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