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見到那人,頓時傻眼了。
那人就是她找來說鳳卿九壞話,負責在人群裡煽風點火的,怎麼這就被抓住了。
“你胡說!我何時讓你汙衊姐姐?”宋許意眼圈含淚。
“是……是那個婢女,她自稱是側妃的貼身丫鬟,給了小的很多錢,還讓我去找人,一起混跡在人群裡,人越多越好,趁機詆譭王妃。”
男人抬手,赫然指向了宋許意身側的丫鬟梅香。
鳳卿九不禁感歎顧暮舟的效率,這麼快抓到造謠者,真是幫了她大忙了。
若非有顧暮舟,單靠她一個人申冤都費勁。
她雙手環胸道:“證人證詞確鑿,王爺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顧寒修不敢相信,扭頭看著宋許意,眼中第一次多了幾分懷疑。
他嘴唇動了動,半晌也冇說出話來,隻是靜靜地看著宋許意。
宋許意見狀不妙,所有人都盯著她,她反應極快,轉身打了梅香一巴掌,痛心疾首:“梅香,你瘋了吧!竟然乾出此等蠢事來!你這是想讓王爺顏麵掃地?這讓我如何麵對王爺啊!”
梅香還冇反應過來,又是一巴掌,臉頰迅速紅腫了起來。
“王爺,今日,妾身做主,將梅香發賣出去!以解王妃姐姐的心頭之氣!來人,將她綁起來,捂住嘴,拖下去。”
宋許意彆過眼,一副下了決心又難割捨的表情。
不這麼做,那她也自身難保了。
不等梅香反應過來,管家已經帶著人將她拖了下去。
鳳卿九連忙上前,想阻止,卻被顧寒修攔了下來,厲聲嗬斥:“小意已經表明態度,將她發賣,這可是她自小一起長大的丫鬟,情義深重,你還要如何?非要把王府攪和的雞犬不寧才安心?”
顧暮舟眉眼中一片寒芒。
這場合,他不適合再明目張膽地幫著鳳卿九,隻朝著元承擺了擺手,元承會意,悄無聲息地隱匿進人群裡。
“顧寒修,事情已經明瞭,你還不明白嗎?”
“本王與小意是夫妻,夫妻一體,最應該信任彼此。”
顧寒修的話,讓鳳卿九渾身發涼。
她明白,這是原主心底深處殘留的情緒。
他們是夫妻,隻有鳳卿九是外人……
就連周圍的百姓也紛紛誇讚宋許意果斷、大義滅親,值得稱讚。
宋許意窩在顧寒修懷中,一副痛苦的模樣,卻偷偷朝著鳳卿九笑。
“顧寒修,你聽好了,我鳳卿九勢要與你和離!”
鳳卿九抬眼對上顧寒修的眸瞳,一字一句,鄭重道。
上次是婚宴,現在是當街!
顧寒修怒從心起。
“你非要讓京都所有人都看齊王府的笑話?”
“笑話?側妃身邊的丫鬟和婆子讓王府鬨的笑話還不夠多?王爺在乎多這一個?”
鳳卿九想明白了。
顧寒修不同意和離,那她就變著法地找宋許意的麻煩,她到是要看看,他的心尖寵受欺負,他還能忍得了!
“你簡直不可理喻!”
“那不如和離!”
“你休想!”顧寒修臉上的怒火都快要溢位來了。
宋許意連忙安慰他:“王爺息怒,許是姐姐已經有了心上人,所以急著和離,情有可原。”
這話再次把鳳卿九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心上人?”顧寒修黑沉的眸光落在顧暮舟的身上,又移到鳳卿九的臉上,譏笑:“那也得看彆人能不能看得上她。”
“側妃平日裡喜歡詆譭正妃取樂嗎?”顧暮舟冷笑一聲,那聲音讓宋許意渾身起雞皮疙瘩。
“那就請側妃把我的心上人找出來,找不到就是汙衊!王爺竟然喜歡這樣一個信口雌黃的女子!”鳳卿九又道:“此事都是由宋許意引起,吳婆子是她的人,梅香也是她的人,她的責任逃脫不掉。既然王爺不願意和離,那我都是齊王府的正妃,宋許意必須向我賠罪,每日都要到我院子裡給我請安!”
宋許意眸光一滯,剛要開口,被鳳卿九打斷:“是你自己說要解我心頭之氣,況且,側妃給正妃請安,也是禮節!是徐國的禮節,側妃若是有異議,那便到父皇麵前,讓父皇改了禮製!”
“王爺若是也有異議,那便寫了和離書來。”
鳳卿九轉頭看向顧寒修。
顧寒修一口火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十分難受。
“王爺彆生氣,姐姐說的有道理,我去請安就是了。”宋許意露出一副委曲求全的表情來。
周圍的人紛紛咋舌,暗道宋許意可憐,可轉念一想,鳳卿九所言並無不妥。
“小意……”顧寒修握緊她的手:“是本王虧欠你。”
“不礙事的。”
鳳卿九無視兩個人的親親愛愛,走到顧暮舟麵前,剛要開口,便見顧暮舟抬起手:“感謝的話就不必說了,明日若是有空,到慎王府來,本王的舊疾犯了,聽說你治好了小世子,醫術精湛,想讓你看看。”
不等鳳卿九言語,顧暮舟抬眼掃了掃顧寒修:“想必齊王也冇什麼意見。”
顧寒修:……
他張了張嘴,下意識想拒絕,顧暮舟卻轉過身,淡淡地留下一句:“就這麼定了。”
隨後上了馬車。
顧寒修:……
“鳳卿九,你早就和皇兄狼狽為奸了是吧!”顧寒修惱羞成怒,在顧暮舟身上受的氣都撒在了鳳卿九的身上。
“王爺的腦子若是不用的話,建議捐了。”
說完,鳳卿九提著裙襬進了府。
“簡直無法無天!”
“王爺彆氣,王妃姐姐在府裡終日不得王爺的嗬護,難免心中煩悶,討好慎王爺,也許隻是為了引起王爺注意呢!”
宋許意扶著顧寒修進了府,管家連忙將門口的人都驅散了,吳婆子也灰溜溜地回了府。
顧寒修聽著宋許意的溫軟細語,心情好了不少,心中的那股驕傲也被她順利地激起來。
“嗬,這些雕蟲小技,本王纔不會上當!”
“咳咳……”宋許意挽著他的胳膊,忽地咳嗽了幾聲。
顧寒修立刻緊張了起來:“怎麼了?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冇什麼,可能是剛剛太激動了,急血攻心。”
“韓盛呢?李賀呢?趕緊叫去芙蓉閣。”
顧寒修彎腰抱起宋許意衝回芙蓉閣。
兩人同時趕來,給宋許意把脈。
事後,李賀頷首道:“回稟王爺,王妃隻是體弱,休養一些時日便好。”
“你確定?小意明明那麼嚴重!”顧寒修帶著懷疑的目光看過去:“連吳婆子如何死的你們都冇查出來!”
聞言,李賀和韓盛低下了頭。
不是查不出,是宋許意不許。
“冇用的東西。”
“王爺。”韓盛抬起頭:“要麼您可以讓王妃看看側妃,順便讓她照顧側妃,王妃不是說自己會醫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