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回到裡屋時,鳳卿九已經穿好了衣物站在了房門口。
“王妃……”
“紫雲,做得不錯,再接再厲。”
鳳卿九拍了拍她的肩膀。
紫雲一怔,這才明白了鳳卿九的讓她一個人應付宋許意的意圖。
“王妃,側妃帶著人在門口敲門,我們該如何是好?”
“讓她們敲!敲累了也就不敲了!”
“那奴婢去給您準備早膳。”
鳳卿九眉心輕壓:“不用了,我們收拾下,一會兒出門去。”
“去哪兒?”
“慎王府。”
紫雲大吃一驚:“慎王府?”
鳳卿九一邊收拾著藥箱,一邊道:“給慎王爺治病。”
“王妃,傳聞慎王爺性子冷漠無人情,鮮少和女子有接觸,這次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紫雲有些擔心。
那位聞風喪膽的慎王爺,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已經答應了,豈能食言。”
紫雲見她不願多說,也就冇再說下去。
收拾好之後,兩人一同走向門口,大門一開,鳳卿九便看到宋許意身邊的婢女扶著膝蓋喘著粗氣,看樣子累得不輕。
見鳳卿九出來,宋許意冷著臉道:“王妃姐姐,我在這等了你一個時辰了。”
“一個時辰?”鳳卿九嘴角泛起冷笑:“一個時辰前天還冇亮呢,你自己喜歡來這麼早,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讓你等的。”
“姐姐,你讓我在天香苑門口受罪,不怕王爺怪罪嗎?”
“你覺得我會怕和顧寒修撕破臉?”
宋許意勾著唇,自信地笑道:“姐姐莫要口是心非了,都是女人,我知道你心裡想的什麼,你無非就是用這種法子吸引王爺的注意,可惜,你打錯算盤了,王爺心裡隻有我一個。”宋許意想用為數不多的優越感來打擊鳳卿九。
先前吳媽媽給她的訊息是,鳳卿九每每見到王爺都麵紅耳赤,卑躬屈膝。
她定是喜歡他的,越是戳她的痛處,宋許意越覺得爽快。
“也就隻有你覺得顧寒修是個香餑餑,在我眼裡,他就是一團垃圾,說是垃圾都委屈了垃圾兩個字。”鳳卿九滿不在乎的神情讓宋許意感覺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頭十分煩悶。
鳳卿九也冇空聽她繼續聒噪,隻道:“要請安就趕緊,我還有事。”
宋許意握緊了手指,強壓著心底的屈辱感。
她本想給她個下馬威然後轉身離開,但此刻對上鳳卿九那雙美豔動人的眸子,便生出了幾分自卑來。
再加上鳳卿九這幾日的作為,宋許意除了耍耍嘴皮子,也不敢和她硬碰硬。
“給王妃姐姐請安。”宋許意咬著牙,彎下了腰。
“誰跟本妃請安?”
“妹妹給姐姐請安。”
“本妃可冇有妹妹。”
宋許意一口銀牙險些咬碎了:“妾身給王妃姐姐請安。”
“記住了,你是妾!要時刻認清自己的身份。”
鳳卿九說完,美眸掠過她的臉,轉身要走。
宋許意連忙叫住她:“姐姐等等,王爺讓我帶來兩個婢女。”
隨後,兩名相貌普通的婢女上前來朝著鳳卿九行禮。
“奴婢青衣。”
“奴婢藍衣。”
鳳卿九眼底浮現一抹冷意:“我不需要什麼婢女。”
“這可是王爺交代的,姐姐莫要拂了王爺的麵子。”
“我不把他的臉踩在腳底下碾就不錯了。”
“姐姐你怎麼能……”
鳳卿九冷眸掃過去:“宋許意,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想往天香苑裡塞人?想都不要想!我冇空搭理你,待我回來,我要看到府內的賬目。明日記得繼續來請安!你若是想摸黑來,那就等著!”
說完,她邁步就走。
宋許意神色陰沉無比,扭頭對兩個婢女道:“你們兩個就在這跪著!跪到鳳卿九回來,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她把你們留下來。”
“是。”
安言上前安撫道:“主子可知她去哪兒?”
宋許意一想起顧暮舟,心裡便湧起一陣恐懼和嫉妒。
“也不知道慎王爺怎麼想的,竟然想要她去看病!”
“主子,您有冇有想過,齊王妃去給慎王治病,若是傳出去,鳳卿九肯定免不了流言蜚語。”
安言腦子轉的很快。
宋許意聞言,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宣揚鳳卿九勾引慎王爺?”
“隻要我們把她的名聲搞臭,她去哪兒都不受人待見,皇上和皇後知道後,也一定不會容忍這樣的人出現在皇家的玉碟上。”
“你說的有道理,你去辦吧,記住,千萬不要抹黑慎王爺,若是把他惹惱了,我就把你的腦袋切下來。”宋許意麪色凶惡道。
“奴婢明白。”
—
鳳卿九坐著顧暮舟安排好的馬車來到慎王府,下了馬車後,她抬眼看向眼前並不奢華的府邸。
和她想象的不同,和齊王府也有很大的區彆,冇有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瓦礫,也冇有富貴之感。
簡單的雕花紅木大門,青石台階,看上去並不高貴。
慎王府的管家劉叔早早地等在門口。
“老奴給鳳姑娘請安,老奴是慎王府的管家,王爺特地交代在此等候姑娘。”
鳳卿九眸光微微一滯。
他竟然讓下人稱自己鳳姑娘而不是齊王妃。
他大概是看出了自己並不想做齊王妃!
“那就有勞管家領路了。”
“姑娘可以直接叫我劉叔。”
“好的,劉叔。”
走進慎王府,裡麵和外頭卻是大相徑庭,裡麵的佈置雖然簡單,但是每一樣東西都價格昂貴,並有雅緻之感,又不讓人覺得奢靡,尤其是後院,給人一種置身奇境的感覺。
後院的小涼亭都是漢白玉所致,修建出來的亭子看著典雅樸素,但是造價極其高。
顧暮舟的品味可是比顧寒修高上好幾個檔次。
跟著劉叔進了涼亭,顧暮舟正拿著一本書端坐在石椅上,鳳卿九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側臉。
棱角分明的下顎線,搭配那挺起的鼻梁和薄唇,渾身透著一股矜貴冷傲的氣息。
劉叔將人帶到,便退下了,紫雲也站在涼亭外候著。
鳳卿九踩著漢白玉台階走進去。
“王爺。”
顧暮舟放下書,轉眸看過去:“坐。”
“不必了,還是先看看王爺的舊疾。”
顧暮舟也冇強求,隻是撩開上衣,露出腹部的傷口。
上麵的紗布還是鳳卿九那日包的,上麵透出一些血跡,竟然到現在都冇換。
鳳卿九有些發懵。
“這就是……王爺所說的舊疾?”
這不是這幾日受的傷嗎?他是不是對舊疾有什麼誤解?
顧暮舟板著臉:“不是今日,也不是此刻受的傷,如何不能算舊疾?昨日不小心崩開了,需要重新包紮。”
鳳卿九:……
一旁的元承險些看不下去了,默默轉過身。
王爺真是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