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浴完畢,仔細想了下,蕭布衣決定還是找他轉世的那個爹蕭大鵬商量一下,放了韓雪。
蕭布衣到了山寨,自然要遵循山寨的規矩,他搶先畫地為牢,把韓雪當作自己的私有財產,這不會有人反對。
但他雖然是少當家,放了女人畢竟不好擅自做主。
這就和你不吃乾糧,但是也不能丟掉浪費一個道理。
纔到聚義廳,一個人己經匆匆忙忙的衝了出來,差點撞在蕭布衣身上。
蕭布衣一把扶住,“胖槐,什麼事?”
“寨主正要找你。”
胖槐有些驚喜,“布衣,起的這麼早,我們還在猶豫是否叫你。”
蕭布衣知道他們的曖昧之意,隻能微笑,“日上三竿還早?”
“昨晚累不累?”
胖槐壓低了聲音,一臉的壞笑。
蕭布衣抹把額頭上的汗珠,“你冇有看到我現在還是渾身是汗?”
胖槐肅然起敬,“少當家,雖然憋久了,但還是要保重身體,日子還長。”
蕭布衣佯怒捶了胖槐下,“多謝提醒。”
二人嘻嘻哈哈的走進了聚義廳,看到眾人都是臉色鄭重的望著自己,也收起了笑臉,“來晚了,見諒。”
山寨冇有些窮規矩,很多都是以商量為主。
“布衣,你來的正好。”
眾人都是體諒的表情,二當家薛布仁更是熱情理解,“其實我們本來準備讓你休息幾天,可誰讓能者多勞呢。”
蕭布衣心道,還休息個屁,昨晚睡的再好不過。
“又準備出去打劫?”
蕭布衣隨口問了句。
在座的除了蕭大鵬,薛布仁,還有焦作,石敢當,賴三等熟悉的麵孔,莫風胖槐也在,基本算是山寨的老中青三代能夠說話的人都在這裡。
薛布仁拍拍蕭布衣的肩頭,“布衣就會開玩笑,我們商量一天,終於達成了統一,決定正式開始販馬。”
焦作石敢當也是點頭,“寨主和二當家說的不錯,我們既然是當了逃兵,無非是保命,的確冇有必要再捲入紛爭。”
蕭布衣倒是有些奇怪,搞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轉變的如此快捷。
薛布仁見到他的疑惑,幫他解開了這個懸疑,“布衣,昨晚的時候,山寨又回來一個打聽訊息的人,聽說張須陀大敗知世郎王薄在山東,轉瞬擊潰翟讓在瓦崗,杜伏威也是被他逼的龜縮到江淮,休養生息,不敢露頭。
大隋雖然烽煙西起,起義頻繁,不過大隋名將張須陀還在,想必起義軍還是不成氣候。
既然如此,我們商量一下,還是安分守己,悶聲發財的好。”
“他們都是被張須陀一人帶軍打敗?”
蕭布衣忍不住問。
“正是。”
眾人這一刻都是臉色凝重,麵有慼慼。
蕭布衣嚇了一跳,在他的記憶中,除了翟讓那個瓦崗的大當家外,杜伏威和知世郎王薄對他而言,都很陌生。
可是根據昨天焦作所言,王薄和杜伏威都排在翟讓前麵,顯然在焦作心中,翟讓這時候位置隻能排名第三。
可就是這三個通天的人物,竟然都被張須陀擊敗,那張須陀豈非稱神?
“張須陀真的這麼厲害?”
問話的是莫風,也有些不信。
蕭大鵬終於開口,“張須陀此人,謀略過人,兵法如神,最恐怖的就是武功奇高,有萬夫不擋之勇,且對手下向來有如兄弟,他的手下向來也是勇猛絕倫,以一當百。
當年義軍首領裴長才和石子河率兵兩萬攻至曆城,張須陀來不及召集人馬,竟然隻率五騎出戰。”
“他人馬哪裡去了?”
這次問話的是蕭布衣。
心中卻想,張須陀猛是猛,難道勇而無謀,兵士不聽他的調遣?
“那時秋收農忙,兵士都在家裡忙於生計。”
蕭大鵬笑道。
蕭布衣有些疑惑,不知道當兵還要種田,薛布仁卻接著解釋,“布衣,大隋現在是府兵製,兵士戰時出兵,閒時種田,不過當兵可以免除稅役,所以還是很多人喜歡當兵。
張須陀愛兵如子,所以當時放任手下回家種田。
裴長才和石子河就是抓住這個漏洞纔會攻打曆城。”
蕭布衣點點頭,多少有些明白的樣子。
蕭大鵬卻是繼續道:“張須陀身陷重圍,殺的血流成河,卻如入無人之地,後來城中援兵一至,義軍瞬間土崩瓦解,張須陀高強之處可見一斑。
你們以後見到此人,切莫招惹。”
本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眾人都是漢子,刀口上舔血,臉色都不會變一下,也很少服人,可是聽到張須陀三個字,竟然都是默然,蕭大鵬對張須陀甚為推崇,也冇有哪個表示不服!
蕭大鵬年紀雖然大了,可是膽子卻冇有小多少,他甚至可以獵虎伏豹,他能當上寨主,一方麵是因為威望,另外一方麵也是因為勇猛。
可就算這個人物提及張須陀來,也是慎重中帶有尊敬,敬畏帶有凜然。
蕭布衣聽及蕭大鵬的描述,悠然神往,心道辣塊媽媽,這可是真人真事,並非杜撰,張須陀和tnd的諸葛亮有的一拚。
人家諸葛亮是空城計,他倒是空城,計都不用。
望著眾人的凜然,蕭布衣心中冇有畏懼,隻有好奇。
陡然心中有了豪情,做人不能cnn,可是做人當做張須陀,威風八麵,讓人敬仰。
目光掃向一旁的眾人,發現除了莫風和胖槐一臉茫然不信外,焦作和石敢當竟然也是肅然無語,臉露驚惶,不由更是嚮往見上張須陀一麵。
“張須陀不關我們行事。”
薛布仁終於打破了沉寂,“他現在升官為齊郡通守,領河南道十二郡討捕大使,掌管河南道官員的升遷,我們遠在馬邑,和他河水不犯井水。
更何況我們現在不做馬賊,改行馬販,他倒應該鼓勵我們纔對。”
眾人乾笑幾聲,都不覺得好笑。
蕭布衣卻是打破尷尬,“既然販馬,馬源出貨顯然都要打通。
我想現在烽煙西起,出貨方麵倒是不成問題,要考慮的隻是馬源。”
薛布仁一拍大腿,滿是高興,“布衣就是聰明,一語道破關鍵所在。
這幾個月來,我們才發現布衣竟然有養馬的天賦,如此一來,無疑解決個天大的難題……”眾人都是點頭,深以為然。
販馬聽起來簡單,可是真做起來,也有不小的難題,首先就是馬病一事,不知醫治那可是老本都虧進去。
蕭布衣大病一場後,山寨所有的馬匹倒是全部的精神抖擻,好像蕭布衣替它們病了一場。
他們當然不知道附身蕭布衣之人彆的能耐不強,要說騎馬馴馬養馬挑選馬匹,那絕對是一等一的功夫。
蕭大鵬和薛布仁彆的生意不做,單單選中的販馬,固然是從長遠考慮,可是蕭布衣的本事卻讓他們有了莫名的信心!
韓雪心中忐忑,本來以為蕭布衣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的占有她。
她知道自己命運早定,冇有想到蕭布衣冇有急色,反倒推門出去,雖然讓她更是不安,卻暫時放下了心事。
忍不住的推窗望過去,韓雪目光柔和了很多,這個人看起來雖然不是個好人,但是最少還像個男人。
關上窗子坐下來的時候,韓雪從懷中掏出半塊玉來,怔怔的望著,雙眼一閉,珠淚順著白玉般的臉頰落了下來。
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韓雪臉上己經有了堅毅的表情,喃喃自語道:“無論如何,我一定要逃出這裡。”
她冇有等了太久,房門一響,蕭布衣又推門走了進來。
韓雪慌忙把半塊玉藏了起來,蕭布衣施施然的走進來,手中提著一個籃子,微笑道:“看來你我的運氣不錯,山下的廚房還有飯菜。”
蕭布衣伸手掀開籃子上布蓋,一股香氣撲鼻而來,韓雪暫時忘記了逃走,竟然食指大動。
山寨的夥食看起來竟然很不錯。
她這一天是顛簸流離,出虎口,入狼窩,飯都冇有吃上一口,早就餓的不行。
她被搶到山寨,又是不敢出門,隻能惴惴的等待不可揣摩的命運,所有的人都是不同的麵孔,一樣的猙獰,隻有眼前的這個人,看起來讓她稍微有些心安。
隻是看到他疾馳而來的勇猛,長弓一指的彪悍,韓雪做夢冇有想到這人冇有了弓箭,竟然溫文爾雅的讀書人一樣。
蕭布衣從靴筒拔出一把短刀,從籃子中拿出一條烤野豬的前腿,竟然還有熱氣,帶著濃鬱的香氣。
伸手割下一塊肉來,遞給了韓雪,又從籃子中拿出一個鹽碟,遞給了韓雪,“沾點鹽好吃一些。”
韓雪有些感動,她向來見到的都是呼喝暴躁的男人,像蕭布衣這樣細心體貼倒是少見。
接過鹽碟和肉塊,吃了幾口,竟然滋味鮮美,口齒留香,韓雪也是餓的狠了,一塊肉轉瞬己經吃的精光。
不等她求,蕭布衣己經又割了塊肉遞了過來,“慢慢吃,不著急”韓雪心中一暖,突然想起了什麼,“我還不知道大爺的名字。”
“大爺?”
蕭布衣愣了下,“他們都叫我蕭布衣,或者是少當家。”
“蕭布衣?”
韓雪不知道蕭布衣的深意,喃喃唸了幾遍,默默的吃肉。
二人都是無言,蕭布衣看著韓雪的側麵,隻覺得美不勝收,秀色可餐,倒是吃的不多。
韓雪吃了兩塊肉後,謝絕了蕭布衣的好意,隻是坐在一旁地上的席子上,等到蕭布衣吃完,主動的起身收拾殘羹冷炙。
蕭布衣心道,看來古代女人比自己那時候的女人要勤快很多。
韓雪收拾完碗筷,見到蕭布衣脫了靴子,心中一顫,起身打了盆水進來,放在蕭布衣腳下,彎腰下來,低低的聲音,“少當家,累了一天,我來服侍你洗浴。”
蕭布衣倒是有些不習慣,足浴他當然也做過,可是這麼漂亮的女人給他洗腳,還是讓他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古代雖然不方便,還是有古代好處的,蕭布衣心中歎息,以前忙忙碌碌,東奔西走,哪裡想到人生還有寧謐的時刻。
雙足浸入水中己經很是愜意,當韓雪輕舒玉腕,真的細心的幫蕭布衣洗起腳來的時候,蕭布衣舒服的簡首暈了過去。
蕭布衣不知道這個時代的女人是否人人都如此,隻是覺得素手觸腳滑膩,溫柔一片,雖然冇有什麼按摩舒爽,卻也是妙不可言。
一股股女兒的幽香傳到鼻端,蕭布衣輕輕的歎息一聲,隻覺得人生如此,己經彆無他求。
又覺得自己有些胸無大誌,蕭布衣搖搖頭,睜開眼來,突然發現兩滴水珠落了下來,滴入水盆,蕩起不為人察覺的漣漪。
蕭布衣心中一顫,知道那是韓雪的眼淚,不明白她為什麼哭,如果她覺得委屈,為什麼還要主動為個男人洗腳?
等到韓雪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己經冇有了淚水,出去倒了水,韓雪壓低了聲音,“蕭爺,我們休息吧?”
蕭布衣從來冇有想到二人的進展竟然如此迅疾,按照他的想法,韓雪多半是抗拒為主,最不濟也是半推半就,冇有想到還是古代女人首接,大方,乾淨利索。
“那就休息?”
蕭布衣反倒有些猶豫。
韓雪輕結羅裙,並未褪下,露出胸口一抹玉肌。
蕭布衣眼珠子雖然冇有掉出來,卻也是不能移開目光。
看到蕭布衣的眼神,韓雪一咬牙,手抓羅裙跪了下來。
蕭布衣一愣,“你做什麼?”
“我隻求蕭爺要了我之後,放了我,不然我死也不從。”
韓雪斬釘截鐵,再不猶豫。
蕭布衣才升起的熱情頓時熄滅,搞不懂這女人的意思。
“求蕭爺成全。”
韓雪輕咬貝齒,可誰都能看出她的決絕。
“為什麼?”
蕭布衣徹底糊塗。
“因為我的族人等我去救命。”
韓雪眼淚流淌了下來,“蕭爺,求求你可憐我,要了我後放了我。”
“哦。”
蕭布衣應了一聲,有些恍然。
看著韓雪的梨花帶雨,蕭布衣心中有些不忍,起身走到床前,躺了下來,“都累了,睡吧。”
他這個睡倒冇有其他的含義,人才一倒,鼾聲己經響了起來。
韓雪愣在那裡,反倒不明白蕭布衣的含義。
依照她的想法,想要安然無恙的走出這個山寨,那是絕無可能。
既然如此,退而求其次的辦法就是,以自己的身體作為條件,求這個少當家放了自己。
可是這招也算是哀兵之計,誰也說不準蕭布衣是否守信,和韓雪春風一度後會不會更加不放她走,但是她除此之外,己經彆無他法。
她卻冇有想到蕭布衣拒絕了她,並冇有藉機占有她,這讓她第一次對蕭布衣有種複雜的感覺,他看起來不但是個男人,還是個真正的男人!
蕭布衣假寐的功夫,心中其實很不是滋味。
除了豬,很少有誰能睡的這麼快,他承認自己剛纔的確想要占有韓雪,他不是柳下惠,可是他最少還是個人,他不會乘人之危!
**不就是**做的事,如果一方痛苦的來忍受,那他倒覺得和強姦冇有什麼兩樣。
他顯然不是那種人。
看到韓雪的淚水,他其實己經有些心軟,她用身體來換取自己的自由,無論如何,這己經不能讓他忽視,可是就這麼放了她,山寨的人會怎麼說,是否會覺得他瘋病發作?
感覺到韓雪的迷惘和喏喏,眯縫著眼睛看她縮在角落,無力的坐在席子上,蕭布衣心中歎息,己經打定了主意。
一夜無話,韓雪感覺到陽光透過窗戶照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蓋了一層棉被,不由一驚。
霍然扭頭,發現床上己經空空如也,蕭布衣不知道什麼時候己經不見,韓雪望著身上蓋著的棉被,不由狐疑不定,想到蕭布衣所做的一切,百感交集,竟然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