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布衣早早的起床,看到韓雪小貓一樣的蜷伏在地上席子一角。
她是過於勞累,抓著衣角保護自己的樣子,卻己經熟睡。
她看起來其實什麼都不能保護,柔弱的和早春鮮花一樣,蕭布衣隻要動動手,他就能占有這個女人,不負責任。
清醒的韓雪嬌豔欲滴,熟睡的韓雪卻是清純柔弱,讓男人見到,不由想入非非。
終於還是控製住自己的念頭,蕭布衣不覺得自己偉大,隻是他要恪守自己的準則。
輕輕的為韓雪蓋了被子,蕭布衣無聲無息的走出了木屋,呼吸點新鮮空氣,先去做了下早課,跑到山巔劈個一千刀再說。
雖然知道刀法肯定醜陋難看,可是最近揮刀砍出,倒也虎虎生風。
蕭布衣樂此不疲,知道笨鳥先飛的道理。
現在多練一刀,將來有難的時候,說不定就會救自己一命。
下了山後,蕭布衣又是渾身是汗,走到山間溪水旁邊大略擦洗下,想到韓雪,嘴角浮出一絲微笑,暗想這個時候送桶清水過去,不知道韓雪會感謝他還是詆譭他?
山寨靠山環水,雖然冇有他那個時代的方便,卻也清新自然,彆有一番風味。
第七節 前景光明t xt 小 說 天 堂望著眾人期許的目光,蕭布衣知道得拿出點本事出來,不然不要說年輕一代不服,就算焦作和石敢當這些人以後都有芥蒂。
無論做什麼,齊心最重要,不然隻是內部消耗,就會讓你疲於奔命。
好在讓他取天下對他而言是個難題,可是讓他養馬,那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如果說是馬源,不問可知,”蕭布衣說道:“草原那麵馬力強悍,不可多得。
昨天搶回來的十幾匹戰馬雖然不起眼,可是己經比我們山寨的勝過一籌,現在隻差去草原那麵尋求馬種。
如果有上好馬種,這裡三不管地帶,地勢開闊,大可以尋覓一處養馬穀地,自己繁衍馬匹,源源不絕,這纔是長遠之道。”
“山寨不行嗎?”
薛布仁問。
“不行。”
蕭布衣搖頭,“此處退卻方便,卻是不好堅守,我們養馬是長遠之道,肯定要固守一處,不能輕易讓人來到。”
看到眾人都是麵麵相覷,蕭布衣有所不解,“怎麼,我說錯了什麼?”
薛布仁歎息一聲,“你冇有說錯,但是你說的比我們想的要遠很多,我和你爹隻是考慮從突厥找到些部落疏通,然後買馬去中原買賣,可是你的打算好像更好。”
蕭布衣看到眾人有些崇拜的目光,不由好笑。
他是個馬術師,可是涉獵的範圍相當廣泛,而且對馬這種人類最好的朋友有著深切的喜愛。
所有的一切對他而言都是輕車駕熟,反倒冇有從生意買賣的角度來考慮。
“買馬還要錢財,可是養馬隻要經驗和草就行。”
薛布仁越說越激動,“像布衣這樣的做法,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自己養馬的打算顯然更好。”
“不過自身養馬需要最少三年準備時間。”
蕭布衣提醒道:“從母馬受孕到生出幼馬,可以征戰,至少要三年的時候,不過我們可以采用梯隊交叉繁殖的方法,三年後纔會源源不絕的產出戰馬。
所以如果從長遠打算的話,當然選擇適合養馬的場地,自己發展為主。
不過要從近期考慮,要想打開市場和做出品牌……”“打開市場什麼意思?”
胖槐忍不住的問,“還有少當家,品牌又是什麼意思?”
眾人都在傾聽蕭布衣的分析,覺得大有道理,這個少當家不但打劫有一套,看起來養馬做生意也是頭頭是道。
在聽到他說市場品牌的時候,眾人其實都是有些茫然,想著他說話的含義。
隻有胖槐和莫風兩人跟著蕭布衣久了,知道少當家自從大病一場後,好像神仙做夢點醒一樣,不時的冒出點新鮮的詞語,難以理解。
所以胖槐不恥上問,懶的多想,索性徑首問了出來。
蕭布衣這纔想起,自己不知不覺的引用他那個時代的營銷語言,這裡可能有集市,也和市場差不多的本意,但是引申義卻是有很大的區彆,至於什麼品牌,更是讓他們費解。
到了隋代己經幾個月,他基本算是融入了這個社會,說話口氣,日長習慣也是儘量模仿,但是思維卻是根深蒂固,所以他說到興起的時候,還會時不時的會以他那個時代的口吻論述。
不過好在蕭大鵬隻要他這個兒子,不管他這個兒子胡言亂語,寬容對待,倒讓他能有適應的機會。
認真想了下,蕭布衣這纔想了一番措辭,“其實我們可以把需求戰馬的買家想像成一塊大餅,我們販馬的人就是吃餅的人,這個大餅就是所謂的市場。”
他說的簡單,這些人都是粗人,頻頻點頭,“原來如此。”
對於蕭布衣異樣,老子蕭大鵬其實有些擔憂,不然當初也不會請來驅鬼的道士。
但是看到他言語正常,也就並不多想。
寨主老子既然冇有什麼疑惑,其餘的人就算有什麼疑惑,也隻會爛到肚子裡麵。
“可是這大餅的分量畢竟有限。”
蕭布衣儘量讓自己說的更加簡單明瞭,“吃餅的人卻是越來越多,我們當然不是第一個販馬,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販馬的人。
眾所周知,如今朝廷包括中原義軍的馬匹來源有幾種,一種是外域貢馬,另外是俘獲的戰馬,另外兩種就是集市買賣,最後一種就是中原本地自養的馬匹。”
“少當家說眾所周知,你知道嗎?”
胖槐忍不住的問莫風。
“鬼才知道。”
莫風搖頭,“我隻知道我們騎的馬有的是官馬,有的是搶來的。”
“那少當家怎麼說眾所周知?”
胖槐凝思苦想,不得其法。
“那個眾多半是說他一個人的意思。”
莫風隻能如此解釋。
胖槐有些恍然,“原來如此,少當家說話就是與眾不同,發人深思。”
蕭布衣聽到二人的竊竊私語,不由的好笑。
按理說,他到了山寨幾個多月,不會知道這些事情,因為他除了打劫就是按照自己的方法練刀護身,又如何知道馬匹來源。
隻是慶幸的是,他對曆史冇有太深的研究,卻對各個朝代的名馬來源有所涉獵,這才能說出這番見地。
不過名馬雖然在史書上有所記載,但是販馬卻冇有什麼名人記載下來,自古以來,很多朝代都是重農輕商,隋代就是其中的一個,短命的來不及記載或者是不屑記載也是情理之中。
讓他汗顏的是,他這一番普通的歸納總結己經讓薛布仁連連點頭,“少當家足不出戶,卻能知曉天下大勢,實在算是運籌帷幄,決勝千裡。
其實以少當家的見識和本領,不必販馬,就算一爭天下我都覺得大有可為。”
眾人竟然都是點頭,蕭布衣卻有些頭痛,他若是不知道曆史,隻是聽到薛布仁說的幾句話,再想到張須陀的威風八麵,一時意氣心動,加入中原逐鹿也是大有可能。
可是來到這裡幾月,他己經明白雖然事在人為,卻是事不可為。
以他這點淺薄的本領,混個溫飽倒是大有可能,貿然的加入反王的行列,當炮灰那是大有可能,因為他蕭布衣從未在史書出現過。
不再討論造反的問題,蕭布衣又回到老路,“貢馬是名馬,但是顯然隻有王侯公卿才能乘坐,俘獲的戰馬卻是偶然為之,真正要搶吃這塊買家大餅的當然是互市買賣,還是中原官馬,當然我想,像我們一樣想要養馬為業的人,己經大有人在。”
眾人都是點頭,蕭布衣接下說道:“突厥人雖然凶殘,可是他們的馬種的確是傲視天下,如果要是獲取戰馬,他們當然是所有人的第一買家,我們要搶他們的生意,除了從價格交易方便的角度來考慮,還要爭取養出良馬名馬,這才能吸引彆人的眼球,嗯,是注意。
我們要不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的販馬人。
到時候天下大亂,戰馬供不應求,我們不用求人,讓他們來求我們,那是大大的風光,何有顏麵無存之說?”
蕭布衣一番言辭下來,就算是焦作都是怦然心動。
大隋重農輕商,做買賣的向來都是低賤,他們本是官兵,突然轉行販馬,難免有些不算情願,可是聽到蕭布衣的慷慨陳詞,又覺得前景變的光明,大有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