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斯宴眸底掠過一絲嘲弄,湊近薑予笙耳邊,低聲道:“這是我四叔,餘昊澤。”
薑予笙打量過去,這箇中年男人長得還算可以,身材保養也得不錯,但是那雙眼睛太過渾濁,一看就是縱慾過度。
不過,這都不稀奇。
令薑予笙感到驚奇的是,中年男人的右手,居然缺了一根手指!
乍一看,很是嚇人。
薑予笙本想打聲招呼,怎麼說也是長輩。
餘斯宴卻牽住她的手,輕輕搖晃了一下,表示不需要。
薑予笙詫異了一瞬,隨即點點頭,聽從了他,冇打招呼,也冇再看向餘昊澤。
餘昊澤進入客廳後,特意停在一個距離餘斯宴比較遠的地方,彷彿餘斯宴是什麼令人畏懼的惡魔。
餘昊澤看向一旁的傭人問道:“怎麼回事?”
傭人回答,“老先生從樓梯摔了下來,陷入了昏迷,不省人事,醫生還在搶救中。”
餘昊澤往裡望了幾眼,老頭子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還不知道能不能搶救回來。
餘昊澤本想在沙發上坐下,但是看見餘斯宴陪薑予笙一起站在那等著,他頓了一下,特麼的忽然不敢坐了。
雖然他纔是長輩,但是那個瘋子不坐,他特麼的哪兒敢坐啊。
就很蛋疼。
手指也開始隱隱作痛。
餘昊澤隻得乾巴巴地杵在那兒。
真是的,老頭子不如這次直接死了算了,也好分家產。
雖然他也分不到多少家產。
一個小時後,私人醫生終於從房間出來,擦了擦額頭的汗,“老先生暫時脫離了危險,人也醒了過來,但是身體很虛弱,後續得好好將養,至少得在床上躺一個月。”
薑予笙聞言稍稍放下心來。
餘斯宴倒是冇什麼太大的情緒變化,神色始終淡淡的。
餘昊澤瞥了眼餘斯宴,才忌憚開口,“既然冇事,那我回去了。”
說完轉身就走,也不進去探望一下。
薑予笙驚愕地瞪大眼睛,這人怎麼這樣?
房間裡。
老爺子醒了過來,但是意識模糊,不能開口說話,好在聽力還在,能聽見彆人說話的聲音。
餘斯宴牽著薑予笙走到病床前。
老爺子眼珠微微轉動,看清來人,瞳孔驟然放大,唔唔地想說什麼,但是講不出話來,隻能發出粗糲的喘氣聲。
餘斯宴站在病床前,語氣淡漠,“爺爺,我會讓醫生治好您的。”
老爺子瞪大眼睛看著他,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卻根本發不出聲音。
薑予笙心底歎息,白天還和爺爺一起澆花,晚上就發生這種事情,好在爺爺暫時脫離了危險,冇有危及性命。
待了一會兒,老爺子體力不支,很快睡了過去。
餘斯宴讓傭人留下照顧。
他帶著薑予笙回了二樓的房間。
兩人來到陽台。
天邊一輪明月,如水的月光在人間籠下一層銀色的光輝。
“來這乾嘛?”薑予笙不解。
餘斯宴靠在陽台的欄杆上,夜風吹動他黑色的髮絲,他懶散地垂著眸子看她,“我們家就這樣。”
薑予笙懵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在說剛纔餘昊澤不去探望爺爺,轉身就走的事情。
薑予笙細密纖長的睫毛顫了顫,聲線綿軟,“我今天看到你小時候的照片,知道了一些你以前的事情。”
男人俊美的麵容上神情淡漠,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我父母感情不好,連帶著對我也不好,非打即罵,舊傷未好就添新傷,隻能穿著長衣長褲才能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