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流社會的圈子,打罵孩子不是什麼好事,若是被傳揚出去,更是有損餘家名聲。
所以對外的時候,他們會很虛偽地展示出家庭和睦的假象。
薑予笙忽然很生氣,替餘斯宴覺得委屈和難過,這就是虐待啊。
這種人算什麼父母!
薑予笙忽然想起,他胸前有一塊奇怪的疤痕,不由問道:“你胸前的那塊疤,也是因為被虐待留下的嗎?”
男人眼睫微垂,語氣很淡,“算是吧。”
算是?
薑予笙覺得這個回答有點奇怪,但也不好多問,眉心微微蹙起,“那你被欺負成這樣,爺爺不管嗎?”
餘斯宴聞言,唇角勾出一絲涼薄的譏笑。
“爺爺認為,若是我挺不過來,被父母打死,那是我自己冇用。”
“若是我能挺過來,那還算有點價值,算是餘家合格的後代,所以,即便爺爺知道父母對我的打罵,他也從來冇有管過。”
薑予笙緩緩瞪大眼睛,一臉的不敢相信。
怎麼會有這樣奇葩的教育理念?
但是仔細想想,今天在照片上發現餘斯宴脖頸下麵有被鞭子抽打的痕跡時,爺爺一點也不覺得驚訝,態度還很平靜,還說什麼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磨不成才……
薑予笙脊背一陣發寒。
她還以為爺爺和餘斯宴感情很好,現在看來,小時候的餘斯宴被父母虐待的時候,爺爺根本就冷冷地視而不見!
他那時還隻是一個幾歲的小孩子,被父母毆打虐待,爺爺竟也能冷下心不管。
直到餘斯宴自己苦苦支撐了過來,他才覺得餘斯宴算是餘家合格的後代,纔開始對他展露出關懷。
這種家庭……
薑予笙竟一時找不出詞來形容。
薑予笙抬手,纖細的指尖抓住男人的衣袖,輕輕扯了一下,純澈的眼眸裡浮上一抹擔憂,“餘斯宴,你現在……”
還未說完,她忽然被男人抱進了懷裡。
男人抱得很緊,雙手緊緊摟住她纖細的腰肢。
一瞬間,薑予笙鼻尖縈繞的,全是男人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
即便隔著單薄的衣服,她也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胸前緊實的肌肉緊緊貼在她胸口。
薑予笙眨了眨眼,覺得胸都要被壓扁了。
但是,他現在好像很難過,就連抱著她的手臂都在微微發抖,是那種細碎的令人心悸的顫抖。
現在的他,應該很難過吧?
那些黑暗悲慘的往事,餘斯宴是以很平淡的口吻說出來的,可是在他心裡,終究還是留下了一塊無法撫平的傷痕。
薑予笙遲疑了兩秒,冇有計較熊被壓扁。
緩緩抬手,回抱住了男人。
餘斯宴下巴擱在她肩膀,察覺到她的回抱,眉頭微不可察上挑了一分。
哇哦,笙笙真的很心疼他呢。
這些往事對於餘斯宴來說,並冇有什麼值得回憶,也冇有什麼值得講述的。
但是能換來薑予笙的心疼,讓他講一百遍他也樂意。
“餘斯宴,你……”薑予笙覺得他很難過,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似乎說什麼都很蒼白無力。
很‘難過’的餘斯宴,緩緩低下頭,額頭埋在她頸窩輕輕蹭了蹭,像是一隻撒嬌的大狗狗。
“笙笙,我昨天說,除了奶奶之外,我是你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
“其實,笙笙對我來說,也是如此。”
男人沉默了兩秒,低沉嗓音喊她的名字,格外的認真。
“薑予笙,你是我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