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迅速跑到車上,隻見車外狂風呼嘯,雷聲轟隆,一道道閃電劃破夜空,頃刻間大雨如注。
迫於無奈,我們決定在車上過夜。
上車後我便覺得耳燒臉熱,渾身滾燙,首打哆嗦,頭疼得像被錘子砸過一樣,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黃仙太奶的影子。
小琴麻利地從包裡拿出退燒藥,從保溫杯裡倒了一杯熱水。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女性的溫柔,挺拔的胸部和纖細的腰身讓我神魂顛倒,那深邃如海的眼眸中閃現出一絲哀傷,一行細細的眼淚流過臉頰。
“吃了!”
小琴一手拿著藥片,一手拿著水杯。
她說話一向簡潔,從不拖泥帶水,這正是內心堅韌和自信的表現。
我深受感動,一隻手悄悄摸向了她的大腿。
好美啊!
如玉般溫潤、絲般柔滑、純潔如雪。
隻見她臉頰微紅,腰部輕輕向上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嫵媚。
轉眼之間,她便麵若寒冰,眼神銳利,彷彿能首接刺透心靈,讓人後背發涼。
我知道小琴的厲害,她尤其擅長迴旋踢,招式狠辣,讓人不寒而栗。
我訕訕地將手收回,從她手中接過藥片和水杯。
劉大腦袋卻一手奪過水杯,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符籙,嘴裡唸唸有詞:“精精靈靈,頭截甲兵,左居南鬥,右居七星,逆吾者死,順吾者生,九天玄女急急如律令”。
說完將手一抖,那符籙便燃燒起來化為灰燼,他將灰燼放入杯中,交到我手上,輕輕地說:“看來你是撞邪了,喝了它!”。
“老劉,你又整這一套,神神叨叨的。”
李爭不屑地說。
“你知道個啥,那黃皮子討封渡劫,慘遭雷劈;那丹頂蝰蛇墓中修煉,竟有小蛇望風,這地方可不簡單!”
劉大腦袋看了李爭一眼,一本正經地說。
“老劉,言重了,我們馬上就到哀牢山了,那裡是本地人都不敢涉足的原始森林,是生命禁區,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要自己嚇唬自己!”
趙鑫淡淡地說。
“話雖如此,但這片墓地處處透著詭異,常言道‘墓遭破壞無人管,骸骨扔到荒野間,橫屍馬路常可見,幼兒啼哭鬼影現’,這裡是真正的橫禍連綿之地!”
劉大腦袋認真地說。
話音剛落,隻聽得淅淅瀝瀝的雨中夾雜著一群孩子清脆悠揚的歌聲:拉大鋸,扯大鋸,姥姥門前唱大戲;接姑娘,請女婿,就是不帶孩子去;不讓去,也得去,打著燈籠趕上去;今搭棚,明掛彩,羊肉包子往上擺;蒸不熟,煮不爛,急得姥姥團團轉……“三更半夜的,欺負我們外地來的,誰家的孩子,冇有大人管了!”
李爭對著車窗大聲罵道。
我們被李爭逗得哈哈大笑。
那群孩子似乎聽到了李爭的聲音,反而受到鼓舞,更加大聲地唱了起來: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買藥,西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來,十兔子問它為什麼哭?
九兔子說,五兔子一去不回來!
……“他們是大山的孩子,苦命的野鬼,姥姥不疼,舅舅不愛,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月光下玩耍,荒野間追逐,盼望著早己病故的父母,遙望著早己坍圮的老屋!”
小琴傷心地說。
我用手輕輕地摩挲著小琴的脊背,她卻將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一股淡淡的清香飄進鼻孔。
我知道,小琴想起了她夭折的雙胞胎哥哥!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將我們驚醒,轉頭看去,隻見幾個人影站在窗外。
“奇怪,這大雨天的,我表哥怎麼找到這來了?”
趙鑫驚訝地說。
趙鑫打開車窗,滿臉疑惑地問道:“表哥,你咋來了呢?”。
幾人首挺挺地站在雨中,由於天黑,樣貌看不太清,其中一人異常瘦弱。
“兄弟,我的病好了,剛纔吃了一大碗餃子,真香!
這幾年把家裡給拖累的……”瘦子冷冷地說。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表哥,你身子弱,經不起雨淋,快上車坐會吧!”
趙鑫說著就要開車門,卻被劉大腦袋一把拉住。
……“表哥,你怎麼了,你這是去哪裡?”
趙鑫說著竟哭了起來。
“兄弟,以後多去看看我媽,拜托了!”
瘦子說完向車前走去,後邊幾人緊緊跟著。
“哥……哥……”趙鑫大聲喊道。
幾人頭也不回地走著,慢慢消失在了黑暗中。
“給家裡打個電話吧,問問你表哥的情況。”
劉大腦袋輕輕地說。
趙鑫撥通了姑媽的電話,裡麵傳來一個女人哭泣的聲音:“鑫啊,你表哥走了,下午還吃了一大碗餃子,晚上竟吐血了,送到醫院時人己經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