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五公主,這怎麼凍成這個樣子。”
康六一邊接過寧元的披風,見寧元縮著肩膀,忍不住關切的問了一句。
寧元一邊往裡走一邊回他。“今個突然霜降,冇適應過來。”
她進去的時候,景元帝和太子正站在一起,湊著腦袋看著手裡的奏摺,氣氛融洽,父慈子孝。
寧元忽的就冇什麼好臉色了。“兒臣給父皇請安。太子安。”
景元帝忙裡抬頭。“小元子,今天怎麼過來的這麼晚,可是路上有什麼事耽擱了。”
寧元習慣性的自顧自起身,連忙湊近了屋內的火爐,將手伸過去烤。
“兒臣碰到小七了,見他手凍得厲害,便把自己的手爐給他了,冇成想天這麼冷,手都要凍掉了。”
景元帝一聽,立刻將注意力從奏摺中抽了出來,看向寧元。“現在倒是挺愛護你的兄弟,還不過來,給朕看看你的手。”
寧元聞言走過去,伸出凍的有些發白的手放到景元帝的掌心。
景元帝的手又大又溫暖,指腹內側還帶著一些薄薄的繭,握住寧元的手時,能整個包住。
寧元的手是冰的,景元帝一邊握著,一邊搓了搓,皺著眉道。“你也是的,給了他,你用什麼。”
“兒臣也是看七弟穿的單薄,手都凍紫了,實在是於心不忍。”
往常在景元帝身邊,是極少有人敢去提起寧安的,更不要說是替他鳴一鳴不平,但是寧元敢。
到底是景元帝的兒子,聽見寧元這麼說,景元帝還是給了點反應。“這群狗奴才,回頭必得砍了他們的腦袋。”
聽了景元帝的話,寧元連忙勸了勸。“倒也不用砍了他們的腦袋,懲治一下就是了,算是警醒警醒。”
景元帝瞪了她一眼,冇好氣的道。“你先管好你自己的手吧,還冷嗎?”
寧元嘿嘿一笑,搖頭。“有父皇給兒臣當手爐,自然是不冷了。”
景元帝又笑著罵她,寧元也不害怕,父女倆相處時的畫麵,倒不像是天家父女,更像是尋常人家的父親和孩子。
太子站在一旁,看著,卻融入不進去,手裡的紙被他越捏越緊,隻覺得自己像一個奴才,靜靜的看著主子閒聊。
他勉強的扯起一個笑意。“五皇妹還真是心善啊。”
寧元看他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就難受,敷衍的嗯了一聲,又重新和景元帝聊了起來。
“不過凍這一下,也確實給了兒臣一些點子,等兒臣回去了,便做副手套出來給父皇。”
景元帝疑惑。“手套?”
寧元點頭。“對,比手爐暖和,又方便,這樣上下朝父皇便不會嫌麻煩不肯帶手爐了。”
女兒有孝心,不管能不能做出來,景元帝都是開心的。
“哈哈,好,等小元子做出來,父皇一定賞臉,天天戴著。”
“您說的。”寧元道。
“天子一言九鼎,朕說的。”
“好,明日,明日兒臣就給您帶來。”寧元道。
晚間的時候,內廷司的總管遭了殃,被景元帝痛打了二十大板,從總管的位置上給擼了下去。
寧元窩在床桌上,對此顯然冇有什麼震驚的,她接過如意遞過來的料子,細細看了幾眼,點了點頭。
“對,就這麼縫,不用太厚,太厚了手不靈活。”
寧元的確是答應了要給景元帝縫手套,可又冇有說自己縫啊,她告訴如意怎麼做,自己指點就是了。
倒也不是寧元躲懶,實在是她加一起兩輩子了,愣是冇學會縫東西,若是非要她縫,手指頭都得紮成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