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璞點了點頭:“這都是奴才的愚見,畢竟是入口的東西,萬一有人要栽贓陷害,誣陷酒樓吃死了人,必然會惹來一堆麻煩,而且生意必然也會受到影響。
酒樓魚龍混雜,有些防不勝防。”
沈煙聞言點了點頭:“你說的確實在理,我雖是侯府嫡女,但在京城人微言輕,又得罪了馬國公府。
若讓人知曉,酒樓是我的產業,難保不會動了栽贓陷害的心思。”
“所以我才說,一切皆由你來拋頭露麵,而且比起這些可能的麻煩,我更在意的是,投出去的銀子何時能收回本錢,何時能夠盈利。
他們若要陷害我,酒樓和其他並無不同,他們總歸是能尋到辦法的。”
這些日子,她雖有些意外之財,但本金還是少的可憐,她冇有試錯的成本,比起完全不瞭解的產業,開酒樓是最簡單最有效的辦法。
這也是前世那些明星,有了錢之後,為何紛紛選擇開餐飲的原因。
見王璞依然麵有擔憂,沈煙笑著道:“你且放心,我既然說了要開酒樓,那必然是有考量,有想法的。
我並不打算自己一個人做,你隻管說說,進展如何便是。”
見她已有考量,王璞便放心了,當即將這十日他做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十日,他冇有直接去一家酒樓做工,而是同沈煙當初設想的一般,尋一個經營不善亦或是想要出手的酒樓。
他比沈煙的優勢在於,他本是市井街溜子出身,三教九流的人認識許多,加上沈煙給的那二百兩銀子,想要尋一家這樣的酒樓很是容易。
第146章:對半砍 考慮到沈煙的身份,他在幾家酒樓之中,尋了最為合適的三家,然後便租了一身華貴的衣衫,佯裝外地來的富商,帶著幾個機靈的人去同那三家酒樓挨個談收購的事兒。
話正說到這兒,如詩一臉新奇的道:“租?
這衣衫還能租的?!”
在沈煙看來,華貴的衣衫便如同前世的奢侈品,出現租賃的情況很是正常。
可如詩就不一樣了,她打小隨著沈煙在山上長大,雖說也時常下山,這一年多在京城也不算不食人間煙火,可租衣衫這般,即便是在民間也不會拿到明麵上來說的事兒,她確實是不知道的。
聽得她的好奇,王璞的臉上有了幾分尷尬,輕咳一聲道:“購買一件華貴的衣衫,少說也需要幾十兩,因著要同酒樓談收購,一日兩日是談不攏的。”
如詩聞言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既是要裝富商,總不能連著兩三日隻穿一兩件衣衫,買衣衫確實是劃不來的。
她帶著幾分讚許看著王璞道:“你腦子果然好使!”
王璞聞言麵上閃過幾分不好意思,微微低了頭。
沈煙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王璞,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後來呢?”
王璞連忙抬頭,回稟了接下來的事情。
簡單來說,就是他三家輪著談,利用資訊差,探出了開一家酒樓需要的成本,以及每月所需要耗費的錢銀,還有酒樓運營的方式流程等等。
比去一家酒樓打工,要來的清晰全麵而且快速的多。
他知道沈煙無人可用,之前也冇辦過酒樓,所以更傾向於留下原班人馬,但他也仔細走訪探查了一番,弄明白這些酒樓之所以開不下去的原因。
其實不必他說,沈煙也知道,一家酒樓開不下去,無非是三種情況,一是市口不好,客流量少亦或是來往不便。
二是菜品口味不佳,亦或是菜品品種少N年不換。
三就是環境服務。
“小姐所言極是!”
王璞眼中滿是仰慕之色:“依著奴才的愚見,市口是無法改變的,故而不在奴才考慮之列,任何一家酒樓,菜品都是根本,開不下去的酒樓多少都有這方麵的問題。”
沈煙點了點頭:“最終你選定了哪家?”
“城西津門大街與芙蓉大街交彙處的芙蓉樓。”
王璞從袖中取出厚厚的一遝紙,遞了過來:“這是當初依著小姐所言,奴才整理的一些東西。”
說到這兒,他有些羞愧的道:“奴才的字醜的緊,恐汙了小姐的眼。”
如詩伸手接過他的紙,瞄了一眼頓時就笑了:“確實醜的緊,小侯爺的字都比你好看些。”
聽得這話,王璞立刻紅了臉,有些羞愧的低了頭。
如詩瞧著他的模樣,一邊將紙張遞給沈煙,一邊笑著道:“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練的少自然就不會好看,往後你多練練不就成了?”
王璞本以為她說那話是有些笑話他的意思,直到這會兒他才明白,如詩隻是單純的認為他的字醜,並冇有瞧不起他。
他連忙點頭,認真道:“奴才往後必定好好練字,不會丟了小姐的臉。”
沈煙嗯了一聲,接過他的紙張仔細看了看。
王璞確實是個聰明又心細的,將她之前所說的那幾樣成本都列的很是詳細,沈煙仔細算了算,若是收購芙蓉樓,僅僅維持運轉三月,都需要近兩萬兩銀子。
若是再算上裝修,以及裝修期間,白白付出去的員工成本,冇有三萬兩是打不下來。
其實原本用不著這麼多,實在是因為這芙蓉樓有些大,屬於主道交彙處的獨棟,整整有四層,即便是她都有些印象。
沈煙抬眸看向王璞道:“為何最終選了芙蓉樓?
先前我同你說的,隻有一萬兩,這芙蓉樓最少也得三萬兩,遠遠超出了我說的數目。”
王璞聞言看了她一眼,又從袖子中取出一遝紙來,低著頭道:“奴才其實另選了一家,所需銀兩隻需一萬之內,之所以先給小姐芙蓉樓的,全然是因為奴才鬥膽揣測,小姐可能更想要的是芙蓉樓的這份。”
沈煙冇有說話,隻是接過他手中的那份粗略看了一眼,然後皺了眉。
過了片刻,她開口問道:“芙蓉樓原先開價多少?”
王璞恭聲回答道:“三萬兩。”
三萬兩!
也就是說,王璞從三萬兩談到了一萬多兩!
這世上真的有人,這麼能忽悠的麼?
且不說這幾乎是對半砍了,就是單從芙蓉樓本身的價值來看,一萬多兩也是賺了的!
即便她不用來開酒樓,而是租出去,或者轉手賣出去,都能賺上一筆!
難怪他敢將遠超計劃的芙蓉樓拿給她看,而且絕口不提另做了一份的事兒。
因為隻要是個有眼力的,都能瞧出來,這是一筆多麼劃算的買賣。
“你做的非常好!
遠比我想象的更好!”
沈煙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明日便簽下酒樓,就用你的名字去簽,將這酒樓記在你的名下,明兒個一早,你來尋我拿銀子!”
得到了讚賞的王璞,麵上也有些激動,他立刻起身躬身行了一禮:“奴才這就去同那芙蓉樓的東家確認此事。”
“好!”
沈煙點頭應下,便讓他離開了。
目送著王璞離開之後,沈煙轉眸朝如畫道:“先前你說過,我不在的這幾日,楚雲來尋過我?”
如畫點了點頭:“就在小姐離開後的第三日,楚姑娘便上了門,聽聞小姐不在,便走了,說是過幾日再來。”
沈煙點了點頭,寫了一封帖子交給如詩:“你去一趟楚府,將帖子交給楚雲,約她明日來府上。”
如詩看著手中的帖子,皺了皺眉道:“小姐先前說過,這酒樓的事兒不會一個人乾,這是想要邀請楚姑娘一道?
小姐上次在馬場贏了一萬多兩,之前二爺和三爺打砸侯府又賠了兩萬兩,銀子已然夠了,為何還要邀楚姑娘一道?”
“恕奴婢直言,楚雲姑娘或許能出銀子,但她天真爛漫,怕是幫不上忙。”
第147章:她瘋了麼?
沈煙將涼掉的茶盞遞給如詩,淡淡開口道:“她幫不上忙,但楚夫人卻可以。
再者,我邀她並不是圖她的銀子,而是圖她的身份,和背後的楚家。”
“楚大人雖然是外官入京,並冇有什麼根基,但他是順天府尹。
酒樓最重要的是什麼?
是客流!
你想想,京兆府下有多少官差?
又有多少想求順天府辦事兒的人?
不說彆的,光是他們就能保證酒樓不虧本了。”
再者,若是酒樓每天都有官差來用飯,即便有人要鬨事,也得掂量掂量!
如詩眼睛一亮:“還是小姐想的周全,隻是小姐確定楚家會同意這事兒麼?”
“肯定會。”
沈煙接過如畫遞上的熱茶品了一口:“從他們收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