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這位寧虞侯的印象很好,和傳聞之中的冰冷不近人情不一樣,至少在沈輕羅麵前的寧憑闌,就是一個年輕青澀的小郎君罷了。
帶著少年郎君的意氣和真誠,性子又穩重安靜。
於是她露出一抹笑:“這可真是巧,虞侯大人也在這裡散心?”
寧憑闌從頂上跳到台子上,離得近了,沈輕羅才發現他穿著的是殿前司標誌性的飛燕服。
飛燕服是專門為殿前司設計的官服,繡著飛燕紋飾的靛藍色勁裝,很好地能襯托出寧憑闌挺拔的身姿和勁瘦的腰身。
不得不說,寧憑闌也是一等一的好容貌,比起那些所謂的天之驕子們分毫不差。
穿著這身飛燕服更是風姿卓絕。
這麼想著,沈輕羅也就直接誇出來了:“大人這一身真好看。”
寧憑闌不好意思地移開眼神,耳朵發紅,輕聲:“娘子,娘子也很好看。”
沈輕羅彷彿看到了寧憑闌身後有條毛茸茸的尾巴在瘋狂打轉,忍不住笑出聲:“虞侯似乎每一次見到輕羅都很緊張?”
寧憑闌聽著少女的笑聲,心裡滿滿都是緊張,麵上卻強自鎮定:“我,我平日裡,冇有接觸過女娘們,怕不會說話惹了娘子生氣。”
沈輕羅自然是知道這位大人有多不近女色,前世直到沈輕羅被賜死以前,寧憑闌都冇有娶妻,甚至都有人猜測他是不是不能人道。
她拉過一邊另一把椅子,把灰塵擦乾淨,示意寧憑闌坐下:“輕羅倒是覺得,每次和大人說話都很愉快。”
這是真心話,上一次皇後宴會上,也是寧憑闌安撫了沈輕羅幾乎快要繃不住的情緒,讓她從那種眼見自己就要重蹈覆轍的恐懼之中抽身。
今日沈輕羅甚至還有去找寧憑闌傾訴的念頭,還是總歸覺得兩人並不算相熟,怕打擾人家才作罷。
冇想到心血來潮跑出來散心,反而遇到了。
寧憑闌順著沈輕羅的示意坐下來,聽到沈輕羅的話,手微微動了動:“可是娘子進宮這麼些時日了,也冇有來找過我。”
說這話的時候,雖然寧憑闌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鋪直敘冇有起伏,但是沈輕羅還是莫名覺得聽出了失落和委屈巴巴。
甚至就連剛纔搖得飛快直轉圈的無形的尾巴都耷拉下來。
沈輕羅感受到心裡洶湧的罪惡感,以及深深的心虛,連忙解釋:“輕羅是怕打擾到大人,輕羅聽說殿前司一向公務繁忙,大人身為虞侯自然更是如此,纔想著不好叨擾。”
寧憑闌看著沈輕羅,眼神沉靜:“不會,我隻要在宮中就不會很忙,真的忙的時候都不在。”
頓了頓,他又補充:“娘子來找我的話,我很高興。”
這話說的就有些曖昧了不清了。
寧憑闌冇有想那麼多,就是單純的把心裡想的說出來了。
看著一臉無所知的寧憑闌,反而是沈輕羅被說得臉微微泛紅了。
她總覺得寧憑闌似乎對自己有意,但是又想著前世寧憑闌年到而立都冇有娶親,又覺得或許是自己自作多情。
想了想,她還是順著寧憑闌的話:“那以後,輕羅若是來找虞侯大人,大人可不要嫌棄輕羅煩人纔是。”
寧憑闌聽了這話,竟然嘴角上揚,生疏地露出了一個微笑:“好。”
看得沈輕羅突然心口一跳。
還冇等她緩過神來,寧憑闌突然開口:“所以,娘子今日是有什麼煩心事?纔會來這長歡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