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明智的沈輕羅決定按照常規進諫:“娘娘,尚儀局的劉司籍司掌經史文墨,亦頗通禮儀規矩,且是個嚴厲性子,娘娘不如召劉司籍從明日起專門教導公主詩書禮儀,也拘一拘公主的性子。”
皇後大喜過望:“這主意不錯,從前我總想著後宮的教養嬤嬤教不好這丫頭,換個宮官說不定有更好的效果。”
此刻正在吟風樓裡盯著自己心悅的俊朗郎君美滋滋的華陽,絲毫不知道自己的母後聽了沈輕羅的建議,準備好好找個人管教她了。
“阿嚏。”小公主不是很文雅的打了個噴嚏,看見那邊心儀的郎君看過來,連忙紅著臉避開。
看到了小公主的郎君收回眼神繼續低頭看賬,若是沈輕羅在的話,就會發現,華陽看上的郎君,正是宣朝首富家的郎君,吟風樓明麵上的主人——容越清。
沈輕羅從皇後那裡回承儀殿的路上,竟然就一頭撞上了剛給成帝複完命正準備出宮的虞侯大人寧憑闌。
自從沈輕羅從鳳儀宮離開以後,寧憑闌心中頗有些不捨。
他雖然未經人事,但是那樣不講道理的惦記思念還是讓他隱有所覺。
所以再次在宮中見到沈輕羅的時候,寧憑闌幾乎是會下意識地開口招呼:“沈娘子?”
沈輕羅在皇後那裡蹭了一頓豐盛的晚膳,今日一天又都冇有處理那該死的內廷事務,心情正好的不得了,突然聽見有人叫自己,下意識看過去,生怕是那遭瘟的太子或者腦子有問題的楚王。
看到時寧憑闌以後,沈輕羅的心放下來了,也很開心地走過去,行了個平禮:“虞侯大人。”
寧憑闌回了禮:“沈娘子怎麼這麼晚了還在宮中?”
沈輕羅微微睜大眼睛,似乎有些不解,隨即露出一個恍然的神色,笑容盈然:“輕羅受陛下征辟,被任命為尚宮局司言。也算得上是大人的半個同僚啦。”
寧憑闌先是震驚了一下,轉而心口泛上些許竊喜。
看著笑得眼睛彎彎的沈輕羅,寧憑闌也上揚了一下嘴角:“那以後,下官就得稱呼娘子為司言大人了。”
沈輕羅也配合寧憑闌玩鬨:“那以後本司言有事尋虞侯大人,虞侯可不得推辭。”
看著少女頗為開朗明媚的笑靨,雖然明知是玩笑話,但是寧憑闌還是心口微微發燙,覺得似乎有什麼亟待衝出胸口。
他最後微微移開眼睛,如玉般俊朗的麵容染上薄紅。
“司言大人所請,定不敢辭。”
吭哧吭哧許久,他才憋出一句,同時暗怪自己笨嘴拙舌的。
沈輕羅噗嗤一笑,顯然是覺出了逗弄這位未來的高冷指揮使的樂趣。
寧憑闌見著佳人展顏一笑,方纔那點不自在和羞赧頓時拋到了九霄雲外,隻覺得滿心激盪,一顆心在胸膛上躥下跳地造反。
他看了一眼天色,試探著提議:“天色已晚,夜深露重的,不如下官送司言大人回住所?”
沈輕羅最是不願意麻煩人的性子,但是看著寧憑闌的樣子,到嘴邊的話轉了個彎:“既然如此,那就勞煩虞侯大人了。”
寧憑闌鬆了一口氣,從沈輕羅手中接過宮燈,陪著沈輕羅往承儀殿走。
寧憑闌素來是個悶葫蘆性子,不大愛說話,但是在沈輕羅麵前,寧憑闌還是絞儘腦汁地想同人多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