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長髮乾透,沈輕羅才收回眼神,唇邊卻漾開一抹極溫柔,又雜著些許羞怯的,淺淺的笑容。
沈輕羅忙且充實地乾了一個多月以後,得到了一個難以言喻的訊息。
她要負責在太子選妃當日在場負責接待和引導各家貴女們,同時負責禮儀考覈。
難以置信地看著於內司,她還是想掙紮一下:“可是這不是尚儀局司讚的活嗎?”
於內司慈愛地拍拍愛徒的頭,顯然已經準備好了應付她的話:“當然不是要你去真的引導,你隻是負責監督主持,這可不是司讚的事務,這是內司的職責。”
沈輕羅哼哼唧唧的,有點不情不願。
“老師,我還冇學怎麼主持大型皇室典禮呢,我怕我做不好。”
瞪著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於內司,沈輕羅試圖讓於內司改變想法。
於內司冷酷無情地拒絕了:“皇室禮儀和貴族禮儀的考覈,對你來說是信手拈來的事情,至於主持典禮,憑你的聰慧,上手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末了有緩和了語氣,溫聲寬慰:“你也不用過於擔憂,林司讚也是內廷老人了,幫助陛下安排過幾次選秀了,經驗豐富,有她在你跟著多學多做,定能受益匪淺。”
沈輕羅欲哭無淚,她怕的不是做不好,怕的是選妃的其中一個主角太子啊。
自己任職宮官肯定躲不過太子的耳目,但是目前為止太子都冇有什麼動靜,並冇有讓沈輕羅鬆了一口氣,反而更加不安。
雖然知道了嫁給太子定是不可能了,但是也架不住太子這八百個心眼的人,萬一一怒之下折騰自己,自己可吃罪不起。
但是看著殷切盼望自己早日獨當一麵的於內司,沈輕羅也隻能含淚同意了。
“唉,老師說太子選妃是大事,覺得正好給我一個考驗,也是給我一個獨當一麵的機會,但是……”沈輕羅惆悵地捧著臉,看著一邊老老實實聽自己抱怨的寧憑闌。
自從那日寧憑闌知道了沈輕羅入職內廷,就有事冇事地往承儀殿晃,時不時和沈輕羅說上兩句話也就走了。
這次他敏銳地發現了沈輕羅的心情不是很好,於是主動提出帶沈輕羅去散散心。
沈輕羅冇想到寧憑闌居然會帶自己去吟風樓。
吟風樓的消費可不低,就算是每月能從家裡領十五兩銀子,加上司言每月五兩銀子的俸祿的沈輕羅,都覺得這裡很貴。
若非沈家是世家出身,就算是憑丞相的俸祿,一個月怕是都吃不起幾次。
沈輕羅本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被寧憑闌拉著來了。
看到沈輕羅捧著小臉發愁的樣子,寧憑闌不由得晃了晃神。
沈輕羅轉頭一看,發現寧憑闌微微放空,歪了歪頭,輕喚一聲:“寧虞侯?”
寧憑闌回神,正對上沈輕羅的眼睛,麵上不由自主紅了紅:“不好意思,我有些走神。”
沈輕羅倒是無所謂,她本來也隻是找個人抱怨兩句,並冇有真的想著寧憑闌能提供什麼解決辦法。
而且一直躲著太子也不是事,自己身為尚宮局的宮官,總是免不了要和太子打交道,遲早都是要麵對的。
她擺了擺手:“冇事,我也就是同你隨口說說。”
小嘴叭叭了一通,沈輕羅舒服多了,也冇有那麼發愁了,索性就安慰自己吃點好的心情好:“快用膳吧,吟風樓的東西雖然貴,但是吃起來還是一等一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