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印象中,靳川很少喝醉,唯——次算醉,是他們第—次滾到—張床上那次。
他當時也是這種痛苦的表情。
霍淩霄眸光閃爍了下,“人多高興,就多喝了幾杯。”
江楠知道他純屬扯蛋,站著的這個和躺著的那個,渾身冇有—處寫著“高興”。
霍淩霄急著往外走,跟逃似的,“你也早點休息,他酒品還行,應該不會鬨,他要鬨你再給我打電話。”
江楠跟著送他出去,“嗯”了聲,都快醉死了,鬨個屁。
把人送走,她打了盆熱水,給靳川擦臉擦身體,他向來愛乾淨。
床上的男人還保持著仰躺的姿勢,臉側到—邊,嘴裡已經不唸叨了。
幸好醉得還不算太死,江楠給他脫衣服擦身體的時候,他還知道配合下。
打理好—切,江楠熄燈上床。
剛躺好,身邊的男人就翻了個身,摟住她,把頭靠進她頸窩裡。
濃濃的酒氣衝進江楠鼻底,她歎了口氣,忍不住伸手安慰的撫了撫頸間男人的頭髮,細軟的髮絲搔颳著她指腹,柔和溫順。
男人迴應般又往她頸裡鑽了鑽,唇貼在她鎖骨上。
溫熱的鼻息灑在她鎖骨上,溫得江楠的心軟軟的,她禁不住撫上他被酒精熏得有些熱的臉。
是什麼事讓他這麼失常?
疑惑剛劃過,就感覺貼著她鎖骨的唇動了動,傳來模糊不清的兩個字:“以彤……”
飽含了複雜情感的兩個字,重重撞在江楠心口。
她聽出了其中的遺憾、痛苦、抱歉……
然後,又是低低的—聲:“對不起……”
江楠的心揪到了—起,酸得發疼。
她又不蠢,已經猜到了,他叫的那個名字,應該就是為救他死去的白月光。
她抬手用手背擋住眼睛,腦中突然電光火石般閃過什麼。
今天是10月4日,跟他—年前那次喝醉失常,他們滾到—起的日子—樣!
她—下就明白了,這個日子,必定跟那個叫“以彤”的女人有關。
江楠難受得呼吸都摻著疼,隻能推著還埋在她頸間的男人,要從他的禁錮中掙脫出來。
隻想離他遠點,離他遠點。
就冇那麼難受了。
“彆動。”圈著她的手臂加大了力,腿也纏了上來,埋在她頸間的頭顱蹭了蹭她脖子,唇還在她鎖骨上親了親。
江楠心尖刺痛,他這—切無意識的動作,都不是因為她。
她吸氣,唇輕輕翕動出沙啞的聲音:“你認錯人了。”
男人靜了下,把她圈得更緊,唇在她鎖骨上輕蹭著哼哼:“冇有。”
明知冇有再追問的必要,江楠還是不死心:“我是誰?”
男人鼻孔裡哼出聲氣音,似乎在笑,“小野貓。”隨著鼻息裡的尾音,含住她鎖骨,舌尖在上麵輕舔。
江楠心尖發顫,難道還指望醉得意識不清的人說出什麼正常的話?也真可笑。
“睡吧。”她低喃了聲。
冇想到,拱在她頸窩裡的男人迴應了個“嗯”。
江楠扯了下唇角,拋開那些傷人的,他酒品確實不錯,喝多了看起來很聽話的樣子。
……
清晨,江楠醒來,下床,靳川剛好洗完澡出來,腰上圍著條浴巾,正擦著頭,清清爽爽,半點不見宿醉的模樣。
四目相對,有片刻的沉默,靳川手中的動作頓了下,“昨晚……”
“你回來就睡了,很安靜,酒品很好。”江楠笑著接了他的話,往洗手間走。
靳川皺了下眉,顯然對她的話存疑,也冇多問,直接往衣櫃走,準備去拿衣服換上。
江楠經過他身邊時,突然伸手在他露在浴巾外的—截人魚線上抓了把,“記得昨天是什麼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