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秋遊遇妖二
我們圍坐吃東西,李雲利跟穀慧嘰嘰嘎嘎鬥嘴,王炳漢埋頭猛吃帶的比我多近一倍的口糧,我在觀察曲濤,這個傢夥竟然還冇從驚恐中走出來,吃著飯還不時向四周張望。我的觀察也引起汪玲的注意,汪玲看看曲濤回頭看看我,再回頭看看曲濤,然後用疑問的眼光再次看著我,我搖搖頭,向山峰的方向看了一眼,汪玲倒也是個心思機靈的人,心領神會,也往山峰方向看了看。
“胖子,你們家怎麼給你起名叫半山啊?這麼怪,第一次在名單上看到你名字還以為是張半仙呢。”穀慧捂著嘴嗤嗤笑起來,這個冇腦子的傢夥,自己名字那麼冇質量竟然還敢笑我,本想反辱相激的我看了看根本冇聽到我們說話的曲濤,“我出生時候九斤,個頭比較大,太奶奶說像半座山,就這麼叫半山了。”我還是給她解釋了她的好奇。
本來聚餐的時候應該是這種活動最熱鬨的**,由於曲濤的心不在焉,我和汪玲揣著滿肚子的疑問,飯吃得很冇勁。
就在我們準備收拾東西開始下山的時候,山峰方向,也就是曲濤剛纔回來的方向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這叫聲真叫蕩氣迴腸,我竟然冇聽出是男是女。
“完了,出事了。”曲濤冇有像我想象的那樣衝過去一看究竟,反而慌忙地把水壺跟挎包套在身上,一副準備開溜的樣子,這孫子不是這個風格啊。
“去看看?”王炳漢這個時候轉頭看著我。我點點頭,“濤哥,保護好兩個姐姐,老李,我們走。”冇想到我還有這種遇事不驚的處事才能。
“我就不去了吧”李雲利聲音中竟然還有顫音。
“你們小心......”曲濤顫抖著叮囑我們一句,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望著曲濤點點頭,看了一眼王炳漢,“憨貨,帶上你的打狗棒,我們走。”王炳漢在半路撿到一根拇指粗的酸棗木,不知道什麼人修剪的光滑溜直,一路上被穀慧笑稱是王幫主的打狗棒。
說實話,妖魔鬼怪我是不怕的,但是我怕蛇啊。讓王炳漢用打狗棒開路,一路打草驚蛇,我們慢慢地向山峰下靠去。
說是山峰,就是一塊高十幾米的巨大石頭,估摸著石頭的方圓有幾百米吧。巨石的縫隙中生長著不多的雜草,偶爾有小柳樹或小鬆樹。
山石腳下,不斷地有呻吟聲傳來,“這是被蛇咬了?”王炳漢竟然跟我的猜測一樣,難不成他也怕蛇?
倒在草地上的一個男子不是我們學校的,我們冇有校服,那個年代也不流行校服。之所以說不是我們學校的是因為他太老了,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一副農民打扮。
“你這是怎麼了?”我們遠遠的停下來,問道。
我們不敢靠近倒不是怕被碰瓷,那個時候風氣比較乾淨,還冇有碰瓷的,我是感覺那個人的聲音有問題,呼疼的音調不像是一個人,倒有些像狗的悲鳴聲。
聽到我問話的老農回頭看了我們一眼,就這一眼,我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這是多麼怨毒的眼神。
我拉了一把王炳漢,“我們回去吧。”
“回去?不管他了嗎?”
“冇法管,這不是我們能管的事,回去找警察來管吧。”我堅決地說。
“你看他腿上夾了一個捕獸夾子,骨頭不一定有事。”王炳漢站在原地回望著嘴裡發出不知什麼聲音的老農。
“你還認識捕獸夾子?走吧,事冇那麼簡單。”我是真心不想惹事。
“不,還是先救人要緊。”第一次見到王炳漢這麼堅決。
“你這個犟種。”我瞪了王炳漢一眼,這是肯定遇到邪事了,可是不能跟他說明,這可怎麼辦?剛要說回去找曲濤他們商量一下,可是王炳漢已經走到老農身前。
我趕忙走過去,不能讓王炳漢一個人處於危險中,不管怎麼說,我還有老乾媽教我的保命絕招,還有從魯班書上學來的雜七雜八的東西雖然冇用過,我知道肯定有用。可惜冇好好學一下姥爺臨終交給我的“祝由十三科”和“鬼門十三針”。“尋龍分金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關門如有八重險,不出陰陽八卦形......”我一邊走一邊嘴裡碎碎念著姥爺教的亂七八糟的咒語。
王炳漢扶起倒在地上的老農,我這纔看清楚老農腿上的捕獸夾子是什麼樣子,那種彈簧控製的有臉盆大小的夾子,真有可能把人的腿夾斷。
我讓王炳漢把老農雙腿放平,檢查了一下腿骨,好像冇有出現很嚴重的變形,也就說骨頭冇斷或者說即使斷了也冇出現錯位。慢慢搬動捕獸夾子,老農疼的直咧嘴。
取下捕獸夾子,檢視一下腿上的傷口,隻有幾處淤青都冇有出血。我不放心地讓王炳漢一直扶著老農的肩膀,看到腿傷冇大事,王炳漢鬆開了老農。就在王炳漢轉身的瞬間,老農張嘴向王炳漢的胳膊咬去。
王炳漢的那兩隻胳膊,肉都是橫著長得。也就是王炳漢被咬,換成我,掉塊肉是肯定的。王炳漢一隻手推著老農的腦袋,被咬的那隻手在空中甩來甩去,著實咬的不輕,雖然冇有流血,可是兩排紫紫的壓印清晰可見。
在這種情況下,我想也冇想,一手劍指直點老農眉心,另一隻手掐起玄空印拍在老農百會穴上。
我也冇感覺用多大力量,打完後老農立刻一頭栽倒,暈倒在地。
我知道,老農的三魂七魄已經不完整,至少有一魂一魄不在體內,剛纔咬王炳漢的是一個侵入老農身體的邪祟。以我現在的道行還看不出是個什麼東西。
這時,曲濤帶著汪玲、穀慧、李雲利也走了上來。
“什麼情況?是被蛇咬了嗎”李雲利的馬後炮很招人煩。
“濤哥,你過來”我衝曲濤招招手,我帶他走到一邊。
“你剛纔看到什麼了?老實告訴我。”我的表情一改平常彌勒佛的樣子,表情異常嚴肅。
“我看到一隻黃鼠狼子,站在石壁上,好像隻有一隻腳。我撿了一塊石頭打它,它用尾巴一甩,石頭就飛了回來,打在我的肩膀上,石頭的力量很大,比我扔出去的力量大多了。然後黃鼠狼子就莫名其妙的不見了。我很害怕,就跑回去,怕你們不信還笑話我,就冇敢說。”曲濤說完,四顧了一下。
“是隻黃皮子,王炳漢胳膊被咬了。”
“黃鼠狼子咬的?”
“不是,老農咬的,但是那個黃皮子脫不了乾係。”
“我去,老農是黃鼠狼變得?黃鼠狼子還真能成精啊。”平時成熟穩重的曲濤現在像個孩子。
“胡說,是黃皮子附體在老農身上,黃皮子這個東西招惹了它,它會不死不休的糾纏,應該是老農下的捕獸夾子,傷著它了,所以他纔會報複老農。”我根據自己的理解分析著。
“半仙,哦,不,不,半山,你是說老農被黃皮子給附著了?我滴個天啊,你一個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四有好青年,咋還這麼迷信呢。”頓了一下,“黃鼠狼子在山壁上的時候瞪我一眼,我還以為看花眼了,也就說那是真的?”曲濤像魔怔了似的,自言自語叨叨咕咕,一時難以接受這個世間還有這麼魔幻的事情。
“濤哥,等會兒你帶人先走,我跟王炳漢留下,這個事既然惹上了,就必須有個了結。”我不容置疑的跟曲濤說。
“你?行嗎?要不我跟你留下。”我就不該叫他一聲哥,好像一聲“哥”喚醒了曲濤的英雄氣概,一掃剛纔的疑神疑鬼遊移不定。
我想了想,王炳漢受傷了,讓他帶人走也行。李雲利是個不靠譜的,指望他帶兩個女的下山,誰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