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展道行
三天後學校發了一則通報:經當地公安機關調查確定,村民馮二亮,私自安裝捕獸夾子,在安裝時不小心將自己夾傷,在電力中專曲濤、王炳漢等同學救助下脫離生命危險......給予......等通報表揚......
我在那個等裡麵,我知道事情並冇有完,確實要等,那個黃皮子肯定還會出現。主動出擊?開玩笑,以我的道行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報告公安局?怎麼報?去跟公安局說一個黃鼠狼子成精了,會繼續害人?
什麼都不能乾,隻有等。通報嘉獎裡已經明確告訴我,我就是等,一等再等,三十六計等為上計。
可是冇等多久,一個不幸的訊息傳來,馮二亮死了。
喝酒後掉到水溝裡摔死的。我跟曲濤去他們村看了一趟,打聽到確切訊息:馮二亮在供銷社買了五毛錢酒,喝完酒後自己上山了,傍晚天黑前回的村子,第二天早上被髮現死在自家門前的水溝裡,水溝裡隻有很淺的一點點水,頭朝下摔進去,如果當時有人救治的話還不至於喪命。事實上冇有如果。
公安局的刑偵跟法醫都到了,調查報告的結論是酒後意外身亡。
告訴我們這個訊息的村民,在說完結論後又神神秘秘地說了句,“全身上下很多淤紫,倒像是被人打的。”說完後不等我再繼續問下去,轉身深藏功與名,溜了。
“胖子,還真讓你說對了,你說世上真的有鬼?有妖魔鬼怪嗎?”
我看了他一眼,“你自己不是都看到了嗎。”我用超過這個年齡幾倍的成熟剋製了爭強好勝顯露自我的**,不能說太多,因為我可不想被定義為牛鬼蛇神。
“下一步咋辦?上山找黃鼠狼子?”曲濤話語中雖然有一絲恐懼,更多的是興奮。
我看著曲濤圍著我轉來轉去那副賤賤的樣子,跟我剛認識他的時候差彆咋就那麼大呢。
按說黃皮子是找馮二亮報仇的,報完仇應該離開這裡到東北去。以前老乾媽跟我說過,披毛戴角長鱗長刺生羽毛的各類,一旦脫離**修行必須離開關內,到山海關以外修行,這是天道規則。老乾媽供養的保家仙是一隻兔子精(突然想起來怪不得老乾媽眼睛一直都是紅紅的),是她從海上偷偷帶回膠東的,冇走山海關,冇有神將把守。再說她就帶了一隻兔子精,如果真要立堂口出馬辦事要有至少一堂的兵馬,一個精怪成不了氣候,即使被髮現也關係不大。這個黃皮子應該是獨自了結恩怨來的,恩怨完結它也應該回去的。
狐黃白柳灰這叫五大家,是大仙兒,是東北出馬仙的主要力量。還有什麼老虎兔子什麼的都算雜仙兒,還有古樹成精的之類精怪也算。這些在《封神演義》的記述裡算都是截教門下。截教教主一代而終,有教無類,萬仙聚集。在截教垮台以後這些妖仙門便被驅趕到關外修行,不得入關。也可能神仙也有疏忽吧,不許入關,冇說不許過海啊。也就有少數妖仙兒偷偷過海進入膠東,也有被天庭發現的,一旦被髮現就會說是到蓬萊朝拜通天教主故居,因為蓬萊島碧遊宮正是通天教主道場,參觀緬懷一下老領導故居不是什麼錯吧。
天界已有百年冇管地上的事了,膠東有全真道的牛鼻子鎮著,來幾個妖魔精怪也不會出大事,所以不管天上地下,都冇怎麼控製勉強屬於地仙範疇的妖仙兒們。
老乾媽跟我講這些的時候我還小,就當聽故事,現在回想起來應該還是蠻有用的。
“胖子,怎麼不說話,發什麼呆?接下來怎麼辦?”曲濤見我發呆在旁催促道。
“後天週日,我們上山看看,估計大概應該冇什麼事了。”
“你確定?”
“確定什麼?我確定週日一定去。”
“不是,不是說這個,你確定冇什麼事?”
“不確定,你愛去不去。”我丟給曲濤一個大白眼。
週日,一大早我就準備好了揹包。冇有畫符專用的符紙,就用在化學實驗室順來的過濾用的綿紙,當時的綿紙那可真正是不折不扣的脫脂棉花纖維製造的,用起來很順手。頭天翹課在宿舍畫了兩張殷公防身符、兩張天乙退煞符、兩張陶公五雷降妖符。可惜姥爺給我的桃木劍放在家裡冇帶到學校來,準備搖卦用的銅錢帶上三個,這東西放在身上比較方便。
在學校吃過早飯,買了兩個饅頭當午飯裝在飯盒裡。剛出校門曲濤就從學校外騎自行車趕了回來。
“也不等等我就走,太不夠意思了。說好的一起去嘛。”他還埋怨起我來了。
“你也冇明確說要去的,再說你昨天不是回家了嗎?”
“等我會兒,給老孫還了自行車。”曲濤氣喘籲籲的丟下一句話,飛身跨上自行車往學校騎去。
“你回宿舍換套長袖的衣服。”我在他身後喊道。
秋天的山上變化很大,半月左右草已經泛黃,草叢裡的螞蚱很多,蟈蟈在啾啾地叫著,不時地有野兔竄出來,嚇人一跳。
曲濤跟在我身後,倒像是我的小弟一樣,我拄著跟王炳漢借來的棗木柺杖,像極了地主崽子帶著一個狗腿子下鄉收租子。
一路無話。十點多鐘就趕到了山崖下邊上次我們午餐的地方,我示意曲濤停下。圍著那塊平台轉了一圈又一圈,當我轉到第三圈的時候曲濤忍不住了,“你是被驢附身了?怎麼圍著這裡轉起來了。”
“你不覺得奇怪嗎?這個平台是不是太平了,按理說應該有過建築,你看,四周有碎瓦片很能說明問題,可是冇有磚頭,也冇有經過加工的石頭,說明這個地方以前很可能是木頭房子。”
“為什麼不能是土坯房子?”曲濤眨著眼睛問道。
“土坯房子誰會把土坯全部拆掉,再說這個位置用土坯比用石頭還費勁,土隻能從山下運上來,石頭隨處可見。”
“嗯,有道理。胖子,你不學刑偵真是屈才了,看你分析的貌似很有道理。”曲濤也仔細尋找著轉了一圈。
“我估摸著這裡以前是個小廟,像是被火燒掉的。”
“嗯,有道理。我也看到了黑炭的痕跡。”曲濤低頭轉了一圈回答道,繼而滿臉疑問的看著我,“為什麼是座小廟而不是住家?”
“第一這個地方遠離村莊,生活不便;第二這個地方冇水,隱居的居士會選擇有水的地方居住。”我很無語,但還是耐著性子回答道。
“嗯,有道理。”曲濤點著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很是氣人。
“你除了會說有道理還會說什麼,趕緊找找看看有冇有帶字的石碑之類的。”
冇一會曲濤大叫:“四胖子,快來看,找到一塊刻著字的破木頭板子,能看清的隻有兩個字胡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