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叫囂著一鬨而上,那嚇破膽的車把式趕車慢得很,冇多會就給追上了,眼看著那姐妹倆近在眼前更加興奮。
下一刻哀嚎聲響起,衝在最前麵的山匪掉在了陷阱裡,由於衝的太快,後麵的人刹不住腳也跟著掉了下去。
臨時設計的陷阱冇有多凶險,然而架不住後麵掉落下來的人壓下來,最下頭的人就被壓在木刺尖上,好幾個當場給壓得冇了氣。
後頭掉下去的人有人肉墊子在下麵也冇好到哪兒去,不是被其餘的木刺尖給紮了手和腳,就是給密密麻麻的荊棘紮的起不了身。
二當家當即大喊:“注意有陷阱!”
莫大山看著那頭不再驚慌的姐妹倆,心下也是明白這是遭了彆人的算計,可如今官府都在忙著打仗的事,肯定是冇心思來管他們的。
方圓幾十裡也冇有彆的山頭,那就是這夥刁民想出歪招過烏咀山了,當即冷笑:“不過是些刁民玩些小把戲,這種事情我在戰場上經曆多了,他們壓根就冇啥大本事,兄弟們給我上,誰先搶到這些姑娘就算誰的。”
手下的小弟一聽就跟打了雞血一般,嗷嗷叫著就往荊梨他們那邊衝了過去。
然而還冇等他們衝過去,兩邊就滾下好些大石頭砸傷了不少人,陷阱裡麵還冇掙紮出來的人,被後麵衝過來的弟兄一頓踩踏,又被大石頭波及,也是徹底冇戲了。
石頭還冇滾完,又有箭矢跟著飛了過來,就是莫大山也不小心給射中了胳膊,當即是怒火沖天:“給老子殺,我要將這兩個小娘皮給剝皮示眾!”
山匪們平日裡打家劫舍的都是小老百姓,朝廷都已經亂了好些年了,壓根就冇人管他們,平時也就疏於訓練,再加上本就是烏合之眾,此時因為連番打擊早已經亂了陣腳。
混亂之中,又有數十個持刀的壯漢衝了出來,見人就砍,刀刀都是往致命處砍,砍完就踹到一邊。
被踹到一邊的山匪以為可以撿回一條命來,忙不迭的就朝著山邊草叢爬過去,剛一爬過去就被人鋤頭鐮刀擀麪杖一頓子狠敲,頓時就冇了命。
場麵勝負分得極快,山匪們受傷之後原本冇當回事,誰知道不到片刻,就覺得胳膊腿不聽使喚,山邊草叢裡的補刀隊一見這場麵,也跟著趁火打劫這些傷員。
二當家中了箭已經倒地不起了,瞬間就被兩個大嬸用鋤頭像除草一般砸了頭,莫大山氣得臉皮漲紅,咬牙就朝著荊梨衝了過去。
在他看來,這個漂亮的小姐定是冇有什麼戰鬥力的,一直站著那裡喊話指揮。
“鐵生叔注意你左邊。”
“範大娘你那邊有個斷腿的。”
“大龍你砍人要往脖頸處砍,砍得角度有點歪啦!”
莫大山衝到跟前十幾步遠,那個姐姐臉色有些發白,那個妹妹卻是朝著他詭異一笑,莫大山還冇搞明白是為什麼,就覺得心口吃痛,低頭就見一支精鐵所致的弩箭已經插在了胸口。
他大張著嘴還冇想明白,為什麼自己從一個軍痞子混到山賊大王,一直順風順水的咋就砸在一個姑娘手裡,下一刻就被一個黑臉的小媳婦給一鋤頭掀倒在地上。
隨後就是一群人給衝了過來,各種棍棒鋤頭鐮刀齊飛,曾經讓方圓百裡聞之色變的烏咀山大王就這麼被一群婦人給乾沒了。
荊大富帶著人開始搜活口,幾個斷腿缺胳膊冇死的被扔到一邊。
荊梨吩咐大郎:“你帶幾個人去周圍檢視,以防山匪後麵來人!”
又喚來王大龍:“你帶兩個人回去給老爺子他們報個信,讓他們安心!”
“小蘇嫂,你帶人好好看看嬸子她們有冇有受傷的。”
小蘇脆生生的答道:“誒!我這就去。”
剛剛掀倒莫大山的就是小蘇,這個二十出頭的婦人如今是越發的彪悍了,伸手將臉上的血一抹,就去檢視有冇有人受傷。
荊梨抬頭眯眼看了下日頭,這個時間差不多也就一點過,上山大概要兩小時,修整一下就可以趁著天黑攻進山匪老巢了。
荊大富將幾個傷得不清的山匪拎了過來:“隊長,活著的一共有八個,能動能說話的就這三個了。”
荊梨卻是走向了另一邊,一腳狠狠的踹向旁邊一具死屍,然後那死屍就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哎呦叫喚著彎了身子。
荊梨看向眾人:“打掃戰場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備不住就會被這種裝死的迷惑了,趁你不注意在背後給你一刀,你們想想那會是什麼結果....”
荊梨話冇說完,眾人卻是嚇出一身冷汗來,尤其是小蘇帶隊的補刀隊,她們本來就是撿漏的,居然還被人給混了過去,這要是趁機偷襲砍了誰,可要咋辦?
荊梨將那個裝死的人拖到那幾個傷員跟前:“說!這個人在山上是做什麼的?”
那人狠狠盯著幾個傷員,那幾個傷員囁嚅著不敢開口,荊梨抽出腰間的匕首,唰唰兩下將那人五個手指齊齊砍落。
這下不光是幾個傷員嚇得不輕,就是鐵生叔他們都是驚駭不已,打鬥激烈的時候,大家都是拚個你死我活,殺得眼紅壓根冇有彆的想法。
荊梨這時候突然砍人手指,就覺得心被揪了起來背後發涼,而且這姑娘還麵不改色好似吃飯喝水一般如常。
媽呀!這是那個性情綿軟的蘇氏生出來的姑娘嗎?
“再不老實交代,下回就是你們的手了!”
荊梨把玩著手裡的匕首,那匕首在手裡旋轉飛舞都轉出虛影了。
其中一人就尿了褲子哭著喊:“我說,我說,他是我們的二當家。”
荊梨露出了笑容,要不是那手裡的匕首還帶著血,地上還有幾個帶血的指頭,眾人都會覺得這姑娘笑起來可真好看。
“這纔對嘛!接下來我問的話,你們要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就剁他的手指頭,要是敢胡說八道,哼哼!”
荊梨眼神不善的掠過那幾人的手指,荊大富也跟著嗬嗬:“不勞我大侄女動手,我來砍個手指玩玩!”
荊梨對荊大富的上道很滿意,這世道不太平,淳樸農人是活不下去的,他們必須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