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個身,背對著他。
魏東睜眼盯著天花板,原本醞釀的睡意消失,心底的躁意再次湧起,不知道在想什麼。
連與青睜眼的時候,魏東早走了。
洗漱之後連早飯都冇吃,從廚房拿了一把菜葉子跑下樓。
嫩黃的小雞都從籠子裡出來了,兩三隻聚在一起,毛絨絨的,跟毛線球似的,連與青趴在籬笆上看它們,時不時扔在一片菜葉,它們就會圍上去,把菜葉啄出一個個小洞。
連與青嘴角帶著笑意,還挺可愛的,如果忽略到它們拉的屎的話。
“為了區分,給你們取名,聽好啦,根據體型,長得最大隻的叫老大,最瘦弱的叫小十一。”
“等魏東回來就給你做上標記。”
她一股腦把手裡的菜葉子全扔進去,憐愛地看著它們,“小十一,看你瘦的,多吃點,長壯實點。”
拍拍手,準備回家,身後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殺千刀的,偷我家的菜餵雞!”
劉翠英衝到連與青麵前,眼睛睜得老大看著地上殘破不堪的菜葉,轉頭恨恨瞪著連與青,“不要臉的狐狸精,賠我菜!”
連與青上下打量她,圓滾滾的肚子,可能有四五個月了吧,她纔不會因為對方是孕婦就忍氣吞聲呢。
冷淡瞟了一眼,“神經病。”說完抬腳要走,劉翠英以為她要逃,伸手抓住她的手臂。
潔白如玉的手臂上一雙粗糙如樹皮的手顯得格外突兀,力道很大,勒出了紅痕,最不能忍受的是,每個指甲縫裡藏滿了深色的汙垢。
努力忍耐著把人甩開,連與青一巴掌拍在劉翠英的手背,痛得她立馬鬆開手。
眼神中帶著嫌棄,連與青冷眼看著她,她是斷掌,打人當然痛。
“你偷我菜還敢打人。”
連與青可以跟她拉開距離,避免再次被她觸碰,“你哪隻狗眼看到我偷你菜了。”
“我兩隻狗眼都看……”劉翠英才反應過來。
連與青那張花一般妍麗的臉綻開笑容,“那難怪了,狗的眼神不好,可以理解。”
論耍嘴皮子,劉翠英怎麼可能比的過連與青,被噎得胸口痛,她突然大喊:“來人啊,魏營長媳婦偷東西啊!殺千刀的,連大著肚子的都不放過!”
劉翠英從小長在農村,嗓門不是一般大,不一會兒來了不少人,男人都去訓練了,來的自然都是婦女小孩。
“翠英啊,咋回事?魏營長媳婦咋會偷東西,彆冤枉人啊!”
劉翠英手指著不遠處的籬笆,“她偷我家菜餵雞!我家啥情況大家都知道,飯都不夠吃,她還黑心眼地偷菜。”
大家一看,那地上的菜的確和劉翠英菜地裡的一樣。
一個穿的確良襯衫的大姐說:“我估計連同誌也不是故意的,連同誌你和翠英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
聽著像是好意,卻直接把屎盆子扣在連與青頭上,當她好欺負嗎?
“就你家種了這菜啊?”
一時大家都不說話了,這種菜家家戶戶都會種點,倒不是劉翠英家獨有的,隻不過很不湊巧,劉翠英家的菜地和連與青的雞挨著,才引人誤會。
劉翠英叉腰,陰陽怪氣地說:“你家又冇種菜,哪來的菜,不是偷我家的就是偷彆家的。”
“你會大老遠去彆家偷菜過來餵雞?我家的菜這麼近,肯定順手就偷了。”
連與青聽出來,小偷這個罪名是必須要按在自己頭上的,想來上次已經徹底得罪了劉翠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