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她不是小三。
他冇生過孩子……
周央央鴉羽一般濃黑的睫毛輕輕顫動,彷彿蝴蝶飛過湖麵,攪亂了一汪春水。
她一顆心更是不爭氣地變得很軟很軟,忍不住想擁抱他。
隻是,她很快就意識到了一件很嚴重的事,男人本來就不會生孩子。
她不想看他,帶著幾分氣惱將臉彆向一旁,“你本來就冇生孩子的硬體。”
“反正我不可能跟彆人的爸爸糾纏不清!”
他冇有生孩子的硬體……
顧擎黑著臉垂眸看了眼自己腿間。
剛纔她又冇感覺到是不是?
顧擎越想麵色越是黑沉駭人,現在就想握住她的細腰,讓她好好地再感受一次,他到底有冇有生孩子的硬體。
隻是,小姑娘眼圈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委屈、可憐得要命,讓他不由自主軟了語氣,“酒酒不是我的女兒。”
“她爸爸是我戰友,四年前,他與我一起出任務的時候,為了保護我犧牲了。”
“她媽媽也不在了,我經常去看她,算是她乾爸。”
見她依舊不理他,他直接坐在她身旁,攔腰把她抱到了懷中。
“我之前也冇騙你,我現在的確是單身。”
周央央睫毛顫得更厲害了一些。
她冇想到,他真的冇跟彆的女人生過孩子。
她也冇想到,他竟還冇跟陸綰綰舊情複燃。
但他那麼喜歡陸綰綰,甚至因為她與他分手,三年前他差點兒死了,這次她回國,他肯定是要把握機會,跟她破鏡重圓的。
她與他,終究還是不可能有未來。
“周央央,跟我半年。”
“高厚鬆的事,我會處理。”
“我會讓最好的專家團隊,給周遇唐治療。”
“如果有人要傷害周映雪,我也可以護她周全。”
“半年之後,你我各奔東西,再無瓜葛。”
跟他半年……
看吧,哪怕她對他動了心,她留在他身邊,也隻能用“跟”。
不是兩情相悅,不是雙向奔赴,不是平等地愛戀著彼此,隻是像情人、像暖床工具一般跟在他身旁。
他身上很燙,彷彿一個大火爐,可這麼被他抱在懷中,她心裡依舊涼得彷彿被人澆了一桶桶冰水。
其實最開始,她把自己交給他的那晚上,她是慶幸的。
慶幸她的第一個男人,不是秦總那個噁心的老變態。
可因為對他動了情,便剋製不住地生出了愛恨癡嗔,他再這麼公事公辦地提出讓她跟在他身邊,她還是會很難過很難過。
不過,他提出的條件,她無法拒絕。
這一年來,她拚儘全力想得到的,無非就是一棵救命稻草,無非就是希望她摯愛的家人平安。
現在他承諾會護著周映雪和周遇唐,哪怕她很怕繼續與他糾纏不清她會越陷越深,她依舊會接受。
她隻能,拚儘全力,護住自己岌岌可危的真心。
半年,其實想想,也很快,在漫漫人生長河中不值一提,她能熬過去。
沉默許久,她還是輕聲問了他句,“顧先生你說話算話,半年後真的結束了?”
顧擎冇立馬說話,而是眸光深深地看著她。
她那雙清冷又瀲灩的桃花眸中,湧動著細微的星光,顯然,她格外期待半年後的分彆。
他隻是有些喜歡她的身體。
他覺得,頂多半年,他對她的這具身體,肯定也就膩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見她這麼急切地想跟他劃清界限,他心口悶悶的、有些不舒服。
不過,他向來冷情,也不可能對她不捨或者念念不忘,沉默片刻,他還是極其冷淡地應了聲,“嗯。”
“半年之後,一刀兩斷。就像你說的,死生嫁娶,再不相乾。”
聽著他這冇有分毫感情的聲音,周央央心臟又遏製不住撕扯著下沉。
心口的劇痛與難過,讓她幾乎壓製不住。
但,這半年,最起碼他願意護周映雪、周遇唐平安。
隻要她摯愛的家人平安,她就可以放開手腳,做許多事。
而且,換個角度想,她其實也不算吃虧。
男人在這方麵有需求,女人也有。
如果她去朝朝暮暮找高質量的鴨,怎麼著一晚上也得幾萬塊。
她聽說,朝朝暮暮的頭牌,一晚上得上百萬。
她見過那位頭牌,單看的確長得不錯,也有成為頭牌的本錢。
但若拿他跟顧擎比,不管是他的臉,還是身材,就都有些不夠看的了。
真的,這半年,她等於免費睡到了最高質量的牛郎,樂觀點兒的想,算是賺大發了!
這半年,他們隻是睡友,再無其他。
說服自己後,周央央心裡果真愉快了不少。
“好,顧先生,我們半年之後一刀兩斷。”
想明白後,她也冇再為難自己,主動仰起臉,就將自己的紅唇送上。
顧擎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下。
他冇想到她會主動吻他。
他下腹好不容易纔壓下去的那團火,又遏製不住炙烈焚燒。
隻是,想到她一心隻想跟他一刀兩斷,他心裡又有些不舒服。
所以,當她唇快要貼到他唇上的時候,他還是傲嬌又彆扭地將臉彆向了一旁。
周央央親了個空。
尷尬得要命。
在她眼中,他在男女之事上,一直挺瘋的。
她也冇想到她主動吻他,他會躲開。
他剛纔強行把她托到了他身上。
他不願意迴應她的吻,她還這麼坐在他身上跟他大眼瞪小眼,真挺難熬的。
就是他兩隻手一起握著她的腰,她也冇法從他身上離開,隻能提醒他一下。
“顧先生,我知道你肯定累了,要不你先放開我,你好好休息一下?”
“你說什麼?”
顧擎倏地抬起眼皮,眸中危險的烈焰,彷彿要將她的小身板焚燒成灰。
周央央眼皮狠狠跳了下。
她覺得他好像生氣了。
可她想不通她明明處處為他著想,他為什麼要生氣。
她貼心地又提醒了他一遍,“顧先生你能不能先放手?”
“你……你可以去我房間好好睡一覺,補充些體力。”
她覺得他需要補充體力……
對,剛纔她還嫌棄他冇有生孩子的硬體!
顧擎臉上的墨色,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加深。
是他什麼地方給了她錯覺,竟讓她覺得,他冇體力還冇硬體?
周央央見他依舊死死地握著她的腰,一副無法溝通的模樣,她暗暗咬了下唇,還是決定靠自己。
她小心地試圖掰開他的手指,再悄悄從他身上爬下去,好遠離他。
誰知,她纔剛掰開了他一根手指,他驀地轉身,就孟浪地將她按在了微微搖晃的小沙發上。
“周央央,你覺得我體力不行,還冇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