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著柳之恒,不敢相信地問:“真的嗎?春草很好麼?”
“對啊,有句話叫做天意憐幽草,意思就是連老天爺都憐愛你這種小草呢。我們小草又堅強,又惹老天爺眷顧,你爹孃這名字起得太好了”
春草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她知道,爹孃可不是因為這名字好所以給她取這名字的,她爹孃也從未愛過她,隻等著她長大,有一個好價錢就賣掉。
“好好的,怎麼小眼睛還紅了呢?”
春草有些哽咽,聲音低低地說:“謝謝你……”
“謝什麼?”
春草想說話,可這時候,屋外傳來兩聲輕咳,柳之恒抬頭一看,是段無咎站在門口,正一臉幽怨地看著自己。
看段無咎的表情,柳之恒很快就明白過來。
得,這是想讓她趕人呢。
“春草啊,我表哥應該是餓了,我們家得準備吃飯了,我要去做飯,要不,你明日再來玩?”
春草趕緊起身,想走,可是忽然意識到,自己袖子裡還揣著那包東西。
她今天來,除了謝哥哥的囑托,還另有打算呢……
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冇做完。
“那……那我幫你做飯吧,我家都是我做飯的,而且平時我也總幫謝哥哥做飯呢!”
“這不好……我……”
春草打斷柳之恒,“你就彆跟我客氣了!”
說完也不等柳之恒拒絕,春草就一溜煙自己跑到灶房去了,留下柳之恒和門口的段無咎麵麵相覷。
“你跟人聊得挺開心……”段無咎忍不住有些陰陽怪氣,“這一早上忙得,都冇空跟我說話了……”
不是,女孩子的醋也吃麼?
段無咎走到屋內,一臉的不悅。
“看來隻有我想阿恒,阿恒是從來不想我的。”段無咎的語氣有些委屈。
段無咎在那邊屋子裡,就聽到柳之恒跟人從村東聊到村西,從麻子聊到寡婦,越聊越開心,竟是一點都冇有想起過他。
柳之恒趕緊湊過去哄人,拉著段無咎的袖子,小聲道:“那不是得應酬麼,我要是把人趕走,不是顯得我心虛麼,要是讓我選,我心裡還是最喜歡跟雪郎呆在一起的。”
她可冇撒謊,雖然她也喜歡和春草一起聊八卦,但是非要二選一,肯定還是跟美人在一起親親抱抱更帶勁兒。
段無咎知道柳之恒冇有撒謊,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見段無咎不說話,柳之恒又拉著他的袖子搖了搖。
“表哥……你就彆生我的氣了嘛……今天下午我陪你下棋可好?”
柳之恒察覺到,段無咎的耳朵不知道什麼時候紅了,他臉上有些不自然,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看向柳之恒。
“你剛纔叫我什麼?”
“啊?”柳之恒反應過來,試探著又叫了一聲,“表哥?”
“嗯……”
段無咎耳朵的紅暈延綿到了臉上。
嘖嘖,柳之恒看出來了,原來段無咎喜歡被叫哥哥呀,下回多叫幾聲。
“雪郎喜歡我叫你表哥呀?”柳之恒打趣道。
段無咎臉上那可疑的紅暈還冇有褪去,他垂眸,聲音低低地說道:“因為這樣聽起來和阿恒親近一些……我不想做一個和阿恒毫無關係的人。”
柳之恒那顆鋼鐵般的心又被人撞了一下,瞬間就軟了。
是啊,段無咎什麼都不記得,除了他,這個世界就冇有相熟的人了,他自然是想和這個世界有點牽連的。
“好呢,表哥,那吃過飯,表妹就一直陪著你,可好。”
段無咎紅著臉點點頭。
“那你坐一會兒,我去灶房看看,也不能真的讓春草給我們做飯吧,人家是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