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慈認得,這是她年幼時親手做給兄長的生辰禮。
還不等她看仔細,劉聞就伸手拉著玉佩上方掛著的流蘇給抽走了:“怎麼樣,冇找錯人吧?”
劉聞懶洋洋地笑了笑,拎著那塊玉佩對著燭光瞧,似是在自言自語道:
“我記得,薑大人要找的是妹妹,但這副屍骨,卻是男子的,薑大人真的看仔細了,冇認錯人吧?”
薑清慈瞳孔跳了跳。
劉聞是冀州出了名的地頭蛇,背後靠著玄機閣,彆看長得一副招桃花的好麪皮,卻黑白通吃,是個極難纏狠辣的。
薑清慈從前為了幫顧宴禮買情報,冇少被他宰,有時是黃金百兩,有時是良田百畝,但左右花的都是顧宴禮的錢,她倒是不怎麼心疼。
倘若被他發現自己的女子身份,指不定又要怎麼獅子大開口呢。
“劉掌櫃可能是看錯了,我妹妹她比尋常女子生得高大一些,被認成是男子也正常。”
她從柳如煙手裡接過來提前備好的銀錢,扔到八仙桌上。
“這是你要的,八百兩黃金,我已經帶過來了,這副屍骨,現在可以給我了。”
她這次過來,這是主要目的。
從接替兄長的使命後,她就開始派人尋找父兄的屍骨。
顧宴禮和她說她的父兄是被土匪殺死的,他蕩平了整座山頭,也冇尋到她父兄的一點蹤跡。
但她不死心,她不想讓父兄死後魂無歸處到處漂泊,在拜相後,就瞞著顧宴禮找上了玄機閣,一直到今天,纔有了兄長的下落。
“嗨,不急。”劉聞悠哉哉打開手中的烏骨扇,在身前扇了扇,“薑大人和柳姑娘遠道而來,劉某自然要儘地主之誼,咱們把酒言歡,慢慢說?”
說話間,有仆從推開門,幾個人將地上的一堆白骨用木匣子裝起來,剩下的人端著托盤,在八仙桌上佈下酒菜。
劉聞懶懶散散地率先落座,下人們將裝有白骨的木匣子放到他身邊的木凳上,便帶上門退下。
劉聞自顧自給自己倒了杯酒,遙遙地對她舉杯,然後自己仰頭一飲而儘,大笑:
“薑大人,請。”
薑清慈冇動,柳如煙便仍舊站在她身後,低垂著頭。
“劉掌櫃的好意我就心領了。”薑清慈目光落在那隻木匣子裡,“我還要趕路,就不多留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們就兩清了。”
“還是說,八百兩不夠?”
這話出口,柳如煙便感覺到房間中的空氣頓時變得肅殺,他下意識摸向懷中的短刀。
劉聞“嘖”了一聲,收回了舉酒杯的手,拍拍木匣子:
“這麼說吧,薑大人也看見了,劉某找這副屍骨找了五年纔給你找回來,五年前的八百兩黃金,和而今的八百兩黃金,自然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薑清慈瞳孔顫了下:“那你想要多少?”
“都是老朋友了,談錢多見外?”劉聞單手撐著下頜,目光從她身後的柳如煙身上掠過,落在她的身上,滿是興味盎然,“薑大人陪劉某芙蓉帳暖**一晚,這八百兩,連同你兄長的屍骨,都拿回去吧,。”
薑清慈眸光驟冷,柳如煙立刻上前擋在她身前,罵道:
“登徒子少要胡言亂語!”
劉聞挑挑眉,伸手指指柳如煙:“當然,薑大人不願意的話,留下她也可以。”
柳如煙登時火氣更大了:“再胡言亂語,信不信老、老……老孃撕了你的狗嘴?”
薑清慈卻沉思片刻,點頭:“可以。”
柳如煙:???